另一头,司徒燕已经在夜色的遮掩下,飞快来到了临夏院。
他身形敏捷地避过守夜的小丫鬟,悄无声息地翻窗进屋。
正巧,一阵夜风吹来。
放在书桌上的一沓纸没压好,有几张被吹落在地。
司徒燕经过,随身捡起,以练武之人的绝好视力一扫而过,却不由挑了眉。
这是,话本?
她写的是什么故事?
司徒燕不由起了好奇之心,折身拿起桌上的一沓纸,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看完了整个话本故事。
这是一个讲述男子与女子定亲后,却移情别恋于青楼女子,还未娶女子进门便想三妻四妾的故事。
女子果断与男子一刀两断,且发愤图强做生意,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困难后,终于成为了当地的第一女商人。
之后,她还曾因为捐款救灾的大爱之心获得当朝皇上的青睐,被封为皇商。
男子后悔莫及。
但时过境迁,就算他想死缠烂打、旧情复燃,也再也没机会出现在对方面前了。
司徒燕没有看过话本,但是他觉得这个话本写得好。
而且,书中的这个女子坚强、勇敢、果断、仁善,和若澜本人一般,让他不由欣赏。
将散落的纸张压好后,司徒燕走到床边。
若澜已经睡熟。
睡梦中的她卸下了浑身的防备,露出最为柔弱的神情。
司徒燕手指发痒,心中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她的脸。
手下的触觉温热柔软,令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去。
司徒燕不由道:“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话本中那个愚蠢的男人。”
她有多出色,他清楚。
所以,他怎么可能愚蠢地放开她的手?
“叩叩叩——!”
忽地,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司徒燕一惊,立马收回了手。
若澜睡得沉,并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
“叩叩叩——!”
外面再次响起敲门声。
司徒燕知道这是胡管家的警告,虽然心里不想走,但也知道不能再逗留下去了。
他翻窗而出,离去前还故意显露出身形。
胡管家看到他离去,心下一松。
这时候被敲门声吵醒的小丫鬟灵芦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开门,“胡管家,怎么了?”
“我瞧着有几只野猫蹿进了临夏院里,怕它们窜进屋里吓到主子,所以过来告知一声。”胡管家面不改色地扯谎道。
灵芦懵,但还是乖巧点头,说:“那奴婢等会儿就去看看。”
“不用了,我刚才看那几只野猫已经翻墙跑了。”胡管家又道。
灵芦更懵了。
“你继续守夜吧。”胡管家若无其事道,“我先回去歇息了。”
“哦……”
等胡管家离去后,灵芦回过神来,不由茫然自问:“胡管家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
翌日,灵葫将这个奇奇怪怪的事情告诉了荔枝。
荔枝稍微一想便猜到了前因后果,又怕灵芦说出去会引起若澜察觉,便糊弄了一番,还叮嘱她别说这些小事烦扰若澜。
灵芦本就年纪不大,人又是拘拘儒儒的性子,听荔枝这么说,她便乖乖点头应下来。
与此同时,若澜全然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早起来便开始整理昨日激情写的话本,修改、删减、精简……
全文顺下来,又是多了十几张纸。
在樱桃的提醒下,若澜吃过午膳之后,进行第二次改稿,这次改得比第一次改稿更细。
这一整天的时间,她就窝在房间里,将这篇话本前前后后改了五、六次。
之后,她熬夜将改好的最终版抄写了一遍。
一抄完,若澜趴在床上秒入睡。
樱桃又心疼又无奈,一边给她掖被角,一边吐槽道:“姑娘,你做事专注是优点,但太过专注以至于忽略自身也不好啊……”
结果,若澜侧了一个身,捂着耳朵继续睡。
樱桃见此,又好气又好笑。
又过了一夜,若澜在床上发呆了许久,才终于缓过来。
她一边捂着抽疼的脑子,一边喊人,“樱桃!樱桃!”
樱桃和石榴立马进屋。
“姑娘,你怎么了?”樱桃察觉若澜的脸色不好,不由心生担忧。
若澜按了按太阳穴,“头疼。”
“奴婢给你按一下。”樱桃脱鞋爬上床,给若澜按摩,一边按一边问,“姑娘,你感觉好点了吗?”
若澜轻嗯了一声。
石榴识趣地放下捧着的面盆,洗净了一条毛巾递给若澜,“姑娘,你擦个脸吧。”
若澜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道:“石榴,你出去让马夫做好出门的准备,我要去洛水书坊。”
“是。”
洗漱好后,若澜囫囵吞枣地用了早膳后,便带上重新写好的话本稿子,与樱桃、石榴坐上马车,前往洛水书坊。
书坊掌事一看是若澜,便热情迎了上来,“若澜姑娘来了啊,可是有想买的书?”
“我找你们老板。”若澜单刀直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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