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看到了,是底盘很高那个越野车吧?”秦森问。
“对对对……”
“那好,你跟车队协调一下,我让警车开道,我的车跟到越野车后面。”
“没问题。”
就这样,十一辆车排成一串,呼呼啦啦往百节方向驶去,路过收费站的时候,连停都没停。
由于不是走的高速,所以大概半个钟头车队才开到百节镇上。师雨在这段期间已经问明了临时在区府那儿加进车队的人物是谁。知是秦森后,他没敢怠慢,当时在车上就给自家的镇长老爹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你说什么?秦大要来?好好好,我知道了。”
师爸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然后就开始张罗,之所以这么冲动,因为师爸能坐上镇长这位子,就是当初秦森一力保荐的。
车队到了师家大院外头,杨棠到底是多少给了师雨点面子,下车进院喝了口水,又让钟际领着秦森与师爸寒暄了一番,这才返回车上,让车队往杨家沟开。
师爸本来还张罗了酒席,却见秦森跟刚认识的钟公子板凳还没坐热就要走,于是赶紧招呼上院子里帮闲的几个亲信,再拽上儿子师雨,一块儿上了师家的大面包车,跟在车队后面,一起往杨家沟而去。
实际上,百节镇上的公路就不太宽,杨家沟更是属于下面的村落,路就更窄了,所以十二辆车的车队开到这儿时,几乎把马路的去向堵了大半。这下子,想要出村的话,除了靠步行或自行车外,也就只有窄版的三轮和拖拉机能够开出村了。
自然而然地,这么大一队车开进村,想不引起村民注意都不可能。
透过师雨,师爸在车上已经了解了杨棠来杨家沟想要干什么,所以他一下车就尽显霸道风范,抓住一个刚从村委会院里走出来的小干部,叱道:“你们老杨咧?”
小干部骤然受问,还有点懵:“你问哪个老杨?”
要知道,这地方叫杨家沟,七成以上的村民都姓杨,如果按辈分论的话,村里每一家姓杨的,跟杨棠他爷爷那一家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的远亲。
不过氏族的规矩就是,一旦分了家,族谱也由保长、族老等共同承认的公证人誊写开后,这便不是一家人了。所以说,杨棠他们家这一支从杨棠太爷爷辈算起,跟村里其他的杨姓家族就已经是分家过了。
到如今,杨棠的太爷爷(曾祖父)已去世许多年了,甚至连他爷爷那辈的几个亲兄弟也都去世了;而之前就提到过,杨爸是杨棠爷爷唯一的亲儿,所以从杨爸这儿算起,他叫的那些兄弟全都是杨棠其他几个爷爷的后代,换句话说,杨爸这些个兄弟都不是亲兄弟,俱是堂兄弟。
然后再到杨棠这一代,亲戚关系都更远了;加上杨爸乃八十年代初期的大学研究生,留校之后,他们一家三口也就年节的时候回家看看,跟这些堂兄弟家里人处的时间较短,自然没什么交情可言,甚至连共同的话题都很少,若非杨棠爷爷的坟还埋在杨家沟,后来杨妈妈父母的坟也埋到了这边,杨棠一家三口可能早就不与这些亲戚再联系了。
不得不说,这种事情再也正常不过。一个家族,除非有一个强力的标杆性人物竖在那里,这个家族才会有凝聚力,而一般的泥腿子家族,大家都以刨地为生,遇到灾年的时候,都是各自出去讨口维继,这样的家族又何来凝聚力咧?顶多是遇到大事,众人抱团取暖罢了,其实也取不了什么暖,顶多就是群起而哄,以人多壮胆。
“哪个老杨、哪个老杨……我问你们村长!”
“哦,在啊,就在里边。”小干部随口答了师爸的问题,旋觉不对,“不是,我说你谁啊?”
还没等师爸答他,村委会又出来一人,看到师爸顿时满脸堆笑:“哟,师大,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再一看师爸身后车队的阵仗,心里咯噔一下,“师大,这是哪个大人物莅临咱们村啦?”
“你少打听,老杨在不在?”
“在在在,他就是不在,师大您也能做主嘛!”这干部一边奉承者,一边扭身朝院里嚷道,“老杨,杨德亮,快出来,师大来了!”
本来还想质问师爸的小干部一见这架势,顿时不敢吭声了。
这时,杨德亮闻讯而来,看到师爸也是满脸堆笑:“师大,你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这都饭店了,这可怎么整?”
师大板着脸道:“不用张罗了,秦大还在后面,我们是来办事的。”
杨德亮闻言一惊:“办啥事儿啊?”
“杨贤超他们那一支是在你们村吧?”师爸问。
“贤超?”杨德亮愣了一下才省起这么个早已过身的堂兄弟,“我记得超哥不就一个独生子嘛,当年早早就考进城里的大学去了,怎么……”
“你记得这么个人就好,他亲孙子今天来了,打算迁坟……”
“迁祖坟呐?”
“废话!”
“哎哎哎~~师大,你不提我还差点没想起来,贤超他那几个兄弟的小辈前一段闹得有点不像话,似乎就是因为这坟地的事……还有最近,杨贤才的大孙子惹了什么人,很狼狈的躲回了村里,我估摸着要出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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