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绕过摩星岭,转向正南方向,一直开就会到达丫岛。
虽然已经晚上八点多,夜幕笼罩,但快艇上除了钟际,剩下三人的目力俱都比望远镜还强,所以当负责驾驶的洪南在海平面上看到丫岛轮廓时,杨棠已然飞上了夜空。
“我先去岛上拿增能石,你们跟上来,木星负责漏网之鱼,洪南护好钟际。”
话落的同时,杨棠已如夜凖般朝丫岛掠去。
“这、这这这……师公飞、他飞走啦!?”
钟际目睹杨棠消失在夜空,结结巴巴地说着话,整个人已不知不觉间跌坐在艇上。
木星撇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你太也孤陋寡闻了。”
钟际之前对木星的话还有所怀疑,但眼下深信不疑。
丫岛。
座主们半小时前就把秘箱放在了主殿供台上,接着吃完素宵,三三两两分别散去。
很快有侍从撤席下去,主殿重又变得安静。只是留守在这里的两名座主,打坐没几分钟便觉得心绪不宁。
俩座主几乎同时睁眼望向对方。
“宁萨,你看我算几个意思?”一整套藏青色中山装的寸头座主率先开了口,此人五官硬朗,颧骨和颚骨棱角分明,一派硬汉形象。
被寸头唤作宁萨的座主一袭暗红色风衣,呈正三角形的脸上,颧骨显得并不突出,而是朝两边外扩,相当的骨骼特异,尖下巴上蓄着如钢针般浓黑的浅须,眯缝成一条线的眼睛里,闪烁着残忍的凶光:“瓦宽,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针锋相对的言词令寸头瓦宽挑了下浓重的眉毛:“你什么意思?又想讨打了是不是?”
“打就打,谁怕谁啊?”宁萨显然不是个含糊的主儿,“有本事受了伤之后别找四号疗伤!”
“谁受伤啊?”瓦宽霍然起立。
“怎么?你还真不怕挨揍啊?”宁萨同样站了起来,与瓦宽对峙。
见状,瓦宽脸上划过犹豫之色,道:“你想挨揍,随时都可以,但现在我有正事想说……”
“谁挨揍啊?”宁萨反唇相讥了一句,随即肃容道:“什么正事,你说!”
“刚才打坐,我突然心神不宁,就想问问你,是否有跟我一样的不祥心兆?”
宁萨闻言,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果不其然,你跟我一样,我俩……”
“嗡——”
瓦宽和宁萨同时感觉莫大威能泰山压顶般向他们挤压而来,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在一瞬间变得如沥青般粘稠,导致他俩连动一动手指头都困难,更别说移动身体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瓦宽和宁萨俩座主心头狂震,但他们到底都是经历过风雨之人,心头虽惊,面上却丝毫没有变色,看上去依旧从容淡定。
更甚者,瓦宽高声喝叱道:“是哪位高人驾临创神会,还请现身一见!”
本来这只是场面话,瓦宽和宁萨根本就没指望光凭“威压”“气势”就压制得他俩动弹不得的神秘高手能现身。
“呵呵!”没曾想瓦宽刚喝叱完,杨棠的笑声就在宁萨和瓦宽的身侧响起,“你刚才吼那么大声,是想叫人来吧?可惜不好意思,现在这整个主殿,暂时都不会有人来。”
瓦宽跟宁萨听到这话,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心头终于升起一种叫恐慌的情绪。
“你、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增能石你们怎么来的?”说这话的同时,杨棠倏然站到了瓦宽和宁萨对面,与他俩的目光相交在一起。
只一瞬间,两人便被邪眼催眠,开始主动交待杨棠所问的问题。
原来,增能宝石是由瓦宽宁萨还有光头座主和另一名座主、这四个人一起在东南亚一带某座废弃的神庙里发现的,而且很巧合的是,他们四人找见的增能石恰好四颗,于是身为云贵人的瓦宽、粤西人的宁萨跟香江本地出身的光头以及最后那名南越出生的座主学着桃园结义,斩鸡头烧黄纸结成了异姓兄弟。
结拜之后,他们本以为增能石是宝石,就拿来香江贩卖,孰知行家不认,宝石没卖出去,四人的发财梦也遭遇了重大打击,差点一蹶不振。不过后来,四人无意中发现了增能石的天大秘密,个个武力倏增,变得超人一等,于是就起了旁的敛财心思,最后商量来商量去,便成立了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创神会。
其实,世界上一切宗教的传说,还有神话、鬼怪传说等等,全都要感谢人类口口相传的野史情节。本来一个英雄,勉强打死了一只老虎,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但在旁人的描述就成了“此人压着老虎一顿暴捶,直到脱了力,才发现老虎已然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了”,这里就成了打虎英雄干掉老虎后只是脱力、算轻伤;再后来,坊间传闻就变成了借着酒疯,三下五除二就把老虎打死了……之后越传越神,打虎英雄乃是天上星宿下凡,打个虎算啥,他还能下海擒龙咧!
得,这样子一个神话英雄传说就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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