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枚眼见事成,再不能饶舌。她伏地向慧妃拜别;“多谢慧妃姐姐玉成!奴婢不耽搁姐姐休息,先自请离去!”
慧妃微笑着点头,说道:“好,你且去吧;等哀家的好消息。”
“喏!”
叶司籍再拜;站起身来离去。
望着叶一枚远去的背影;慧妃的心情很好。若能收伏这小妮子听命于自己;何愁大事不成呢?
慧妃转过身来到案几前;葱尖般的手指捏起一支羊豪笔,挥笔在书笺上洋洋洒洒。过了一会,几行周正细密的小楷跃然纸上。
她取来火碱将信笺封好,叫来金钏听话。“金钏,找一位得力的人,将这封信送去水师提督府。记住,要他亲手交给林邵棠大人;不得有误!”
“喏!”
金钏双手接过信笺,小心谨慎放入防火木匣中;然后,拿起木匣子躬身退下。
慧妃对镜打扮了好一会,换一套时新的天水碧裙襦;离开衡芜殿兴冲冲来到上书房。
今日,刘公公没在书房内侍奉;而是,站在廊下听命。
慧妃的脸溢着笑,走上前去;问道:“刘公公,陛下在不在?”
“哦,慧妃娘娘来了?……娘娘金安!”刘公公堆着笑;对这财神娘娘,他可不敢怠慢。刘公公说道:“娘娘,陛下正与皇甫大人、徐大人在里面密谈。”
“皇甫大人?……”慧妃不由一愣;又问道:“哦,那水师提督林邵棠林大人也在?”
“娘娘,上书房内并没有林大人。皇甫大人是应召前来,与陛下已经商谈了好久。”刘公公谄媚道:“不仅有皇甫大人,还有徐玹徐大人也在。娘娘,您不如改日再来?”
“徐玹徐大人?……他不是枢密院的文官?”慧妃闻言,并没生气;对上书房内的事儿,她倒是挺关心的。
“正是!”刘公公笑答。
皇甫大人作战领兵老将,陛下同时将文官召集过来;陛下,是要准备作战部署了?
这几位都是老臣,慧妃不太敢造次;她安安静静等在廊下,等着李煜议事结束再说。
……
上书房内,江南国主李煜,与文武两位臣子在密谈。
三人在谋划着什么;……
“宋皇以祭拜天地为名,又派使臣来催促,邀请孤去汴梁。宋皇的心思,一目了然。孤的心意很明朗,怎可能就犯?”李煜重瞳灼灼,紧盯着面前的武将;“皇甫将军,若宋军来袭,将军有没有信心全力抗敌?金陵城外战略的重点,与水师配合起来,全力夹击敌军!皇甫将军在陆路,林邵棠大人在水路;……尔等必须将如狼似虎的宋军,抵御在我金陵城外!”
“陛下放心,微臣倾尽全力;即便是身死,定守护住金陵城。”皇甫大人激情澎拜。
皇甫大人忠心耿耿;身为两朝重臣,怎不拼死效忠于朝廷?
李煜满意地点点头;转而,望向枢密院徐弦。“徐爱卿,卿当鼎力前往宋都汴梁。其一,向宋皇陈情,说我江南国实情。江南人世代生于此,故土难离;不能北去。其二,若宋人骄横,驱千乘之架杀来,汝当竭力化解之。”
徐弦躬身下拜,说道:“陛下,臣定当尽全力。凭借这三寸不烂之舌与大宋斡旋;臣竭尽全力不让生灵涂炭。”
李煜感佩道:“好;……有尔等良将贤臣,可保江南无虞矣!”
李煜从上书房出来,皇甫继勋与徐玹一左一右陪在李煜两侧。
“爱妃一直等在这里吗?”李煜疼惜地执手相看。
李煜惊异地望着慧妃;她可是个急性子,不待人通报,习惯直接闯入的,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李煜转过头,佯装对着刘公公怒骂:“老东西,天气寒凉,为何不让慧妃进屋?”
“陛下,并非老奴不尽心!”刘公公沉下肩来,颤声道:“慧妃娘娘说:陛下国事繁忙,不让我进来通报,以免打扰了陛下与几位大人谈正事;……”
“陛下,这,怨不得刘公公!”慧妃体贴入微;欠身说道:“是臣妾来得不是时候。陛下与几位老臣商议国事;……臣妾没有什么要紧事,怎能擅自闯入?”
“爱妃体谅,是孤之福气!”李煜笑道:“孤有贤妃,心满意足!”
“陛下;……”慧妃莞尔一笑;“臣妾何德何能,怎敢让陛下如此;……“
“陛下圣明,娘娘贤惠,我朝江山千秋永固!”皇甫、徐玹两位大人躬身施礼。
慧妃向两位老臣颔首,笑道:“皇甫大人、徐大人谬赞!愧不敢当!”
江南国库空虚,不是一两天的事。突然,有一大笔钱财用来建设江南水师;……
后几位武将断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里着实佩服这慧妃娘娘的巨富,也不敢小觑她的手腕。
“慧妃娘娘,为我朝倾心竭力;……某等虽为七尺男子,自愧不如;内心也是佩服的!”徐玹到底不同于一般的文臣,款款而谈;“娘娘莫要谦虚;……”
“好,慧儿,两位爱卿所言不虚,且受下吧!”李煜笑道:“与孤陪几位大人去用膳;爱妃先回宫去,如何?”
“是!慧儿尊命!”慧妃低眉莞尔。
……
林绍棠林大人正在中军帐中议事;副将从帐外走进来,俯下身来低头耳语。
“宫里来的人?”林邵棠抬眸,心里很讶异;“宫里来的信件,必须见我本人;还必须亲自交到我手中?……宫里,也不是没送过信件出来。都这样?……是陛下宫里的人?”
林邵棠白白眼,很不以为然。
“没见过;……不是以前的黄门。”副官无可奈何说道:“送信的人很傲。卑职怎么求他,他都不给;……他主子说了,必须您本人亲自去。”
“告诉他,让他等着!中军大账内谈的都是军机大事!乱弹琴!”
“是!属下这就告诉他。”副将领命而去。
林绍棠处理完大帐内的事;赶过去见那位内宫密使。
那人早等得不耐烦,瓮声瓮气地问道:“请问,来的可是林邵棠林大人?”
林将军从没见过此人,桀骜地问道:“本将军座不改名,行不改姓;……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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