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派人去山上观察具体的情况,回来再一次汇报道:“小路山边有几处冒着烟,大路那边一切平常,没有什么动静。”曹操思考片刻,道:“我们就往华容道小路走吧!”
诸位将领有些不明白,道:“有烟雾的地方一定证明有着军马,恐怕会有埋伏,为什么放着大路不走,要走小路呢?”
曹操笑道:“我熟读兵书,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虚则是实,实则是虚么?诸葛亮这个人还是有些计谋的,所以故意派人在小路那边放了一些烟火,让我军故意不敢走这边,却在大路那里设置了埋伏,但是我偏偏不能如他的愿望,偏偏不去中计。”
众人听后觉得十分有道理,赞道:“丞相神机妙算,我们是不能达到的。”
于是众人往华容道开去,此时已经人困马乏,许多人都支撑不住,干脆躺在地上等死了,一些稍微有力气的兵士搀扶着一些人,还有中了弓箭的受伤者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行走着,看起来十分艰难,他们身上的铠甲已经湿透了,许多人衣服都没有穿得齐全,军旗也是四分五裂,他们大半都是在彝陵道上被张飞追得太厉害了,只能骑着空马,铠甲也扔掉了,往前面一路狂奔。那时正是寒冬时节,没有衣服,而且又没有吃的喝的,所受到的痛苦可想而知。
走了一段路,曹操看到队伍停了下来,询问是什么原因。
有兵士查明了情况,汇报道:“前面的山路很狭窄,因为早上下了一场雨,坑内出现了积水,马蹄深陷泥坑,不能前进。”
曹操听后十分生气,怒道:“我的军队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怎么会有遇到一个泥坑就走不动的道理。”于是传下了命令,让老弱病残的兵士在后面慢慢行走,强壮的人用土和草编制一些物件,准备将前面道路的泥坑都填了。一定要尽快行动,违抗军令的人马上斩首。
众人无可奈何,都纷纷下马,在路边用兵器砍伐树木,用来填塞泥坑,曹操害怕后面有人军队来追赶,就让张辽、许褚、徐晃带着百名刀斧手在后面戒严,有动作太慢的兵士也直接斩首。
此时兵士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人困马乏,实在是没有力气了,都纷纷倒在了地上,曹操下令让兵士直接前行,不惜践踏倒下兵士的身体,一时被踩死的有许多人。毕竟是以往的战友,众人纷纷哭泣,哭声不绝于耳。
曹操十分生气,道:“生死有命,有什么好哭的!如果有在哭的人,马上斩首!”
就这样,慢慢将泥坑都填平了,过了险峻的道路,路稍微好走了一些,曹操回头再看跟随的兵士,只有三百多名骑兵,没有一个人的衣服是完整的。
曹操催促尽快前进,众将士道:“马已经快要累倒了,稍微休息一下再前进吧。”
曹操道:“现在危险还没有解除,等我们到了荆州再去休息吧。”
众人只好强行前行,走了一段时间,忽然曹操马上再一次仰天长笑。
众人询问道:“丞相为什么大笑呢?”
曹操道:“人们都说周瑜和诸葛亮足智多谋,在我看来,到底还是无能之辈,如果在这里埋伏一处人马,我们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声炮响,两边五百刀斧手摆开,为首的大将正是关羽,他提着青龙偃月刀,骑着赤兔马,将曹军的去路完全截断了。
曹操看到后,惊讶不已,面面相觑。
曹操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也是最后的一个地方,我们就上去决一死战吧!”
众人道:“人虽然可以战斗,但是马已经不行了,没有什么战斗力啊!”
程昱看到对方是关羽,便建议道:“我知道关羽这个人十分傲慢,但是内心其实是同情弱者的,欺强而不凌弱,恩怨分明,信义布于四海,丞相之前对他有恩,现在可以亲自去告诉他,那么我们的困难就解除了。”
这个时候命是最为重要的,曹操听从了这个建议,骑马上前,对关羽道:“将军还好吧,别来无恙啊!”
毕竟对自己有恩,关羽十分礼貌,道:“我奉了军事的号令,在这个地方等待丞相已经很久了。”
曹操道:“我现在兵败如此,形势也十分危急,已经没有什么路可以走了,希望将军以往日的恩情为重,放我们过去!”
关羽道:“之前丞相对我的恩情确实是十分厚重的,但是我已经斩杀了颜良,诛杀了文丑,将白马之围解开,算是报答了。今天的事情是公务,怎么能以私废公呢?”
曹操道:“将军过五关斩六将的时候,还记得那些事情吗?大丈夫以信义为重,将军对《春秋》十分熟悉,难道不知道庾公之斯追子濯孺子的事情吗?”
关羽本来就是一个十分重视情义的人,想起之前在许昌,曹操对自己的各种照顾,还有许多恩义,包括后面自己过五关斩六将,都没有怪罪自己,这个时候怎么会完全不动心?再看到曹军,衣服没有一个完整的,脸上全部都是伤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幅伤心的样子,而曹操本人头发已经披散开来,早已经没有往日的丞相风范,气氛十分凄惨,心中一时不忍,就将马移动开来,对众人道:“都散开吧。”
这很明显是准备放走曹操的意思,曹操看到关羽的样子,一刻也没有迟疑,带着众位将领一起冲了过去。
关羽再次转身时,曹操已经和众人都跳出了包围圈,关羽大喝一声,准备去追赶,却看到曹操众人已经下了马,在地上哭拜,那是在感谢关羽的放走之恩啊。
关羽看到后,更加于心不忍,正在犹豫是否追击的时候,张辽也走了过来,关羽看到后,想起了以前两人的交情,长叹一声,也不在动追击的念头,干脆全部放走。
曹操从华容道离开后,到了谷口,再次转身去看的时候,发现跟随自己的兵马只有二十七个,天也渐渐变黑了,到了南郡,火把将周围照的很亮,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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