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列格给我配备的另外一个步兵连队,是伊格拉托夫上尉所率领的步兵。看到反坦克步枪连开拔了,他们也紧随其后。
走了没多久,马马耶夫岗和107.5高地便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前面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我侧耳聆听了片刻,马上判断出这声音是来自一团的方向,而不是第92旅的方向。这么一来,我更加糊涂了,为什么第92旅的阵地方向没有动静啊?难道真的被德军占领了?
又向前走了十来分钟,走在我身边的伊格拉托夫上尉忽然向左前方向一指,大声地说道:“师长同志。您看,那边好像是我们的部队退下来了。”
我扭头一看,可不。一群穿着土黄色军装的步兵,向我们这边小跑着过来。难道这些就是步兵第92旅的指战员吗?我这么想着。同时命令胡巴尔和伊格拉托夫:“让部队停止前进,原地展开!”
随着我的命令,两百来名战士顿时呼啦一下全散开了,纷纷跳进弹坑或者躲在沟壑中,把手里的枪支架好,做好了战斗准备。
随着那群官兵越走越近,我看清战士们的中间是两名戴着大檐帽,穿着军大衣的指挥员。我正在犹豫是否应该把他们拦下。问问他们是哪一部分的。却听见他们的后面隐隐约约有人在高喊:“站住,站住,你们都给我站住!”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原来是一名水兵军官,他的身后跟着两名水兵战士,也在朝我们这个方向跑来,而且在边跑边喊。
为了搞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迎着他们走了过去。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又见我挡在前面,那些陆军官兵停了下来。那两名指挥员从人群中走出来。冲着我不满地问道:“喂,我说,上校同志。您是哪一部分的,为什么拦住我们的去路?”
我背着手打量了一下面前两人的领章,一个是上校,一个是副团级政委,便淡淡地说道:“我是负责坚守马马耶夫岗的独立师师长奥夏宁娜上校,不知道我眼前的上校和政委,又是哪一部分的?你们这么慌慌张张,又打算去什么地方呢?”
两人顿时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就在这时。那名水兵军官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冲着两人问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这可是在后退呀,而且是没有得到命令的擅自行动。”
上校把我撇在一边。冲着水兵军官挥舞着手臂,大声地说道:“您的眼睛瞎了,难道没有看到德国人的坦克已经冲进苏维埃大街,冲到离我们的指挥部只有100米的地方吗?要是我们再留下的话,就有可能当德国人的俘虏。”说完,扭头便要走。
水兵军官几个箭步冲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反驳道:“指挥员同志,在海军里,指挥员都是最后一个弃船的。指挥水兵的人应该懂得这一点,您知道吗?”
那名政委走过来为上校帮腔:“营级指挥员同志,我提醒您一句,那是在海军,可我们是在陆军,所以才让我们来指挥你们。”
等自己的政委说完,那名上校又冲着水兵军官大声嚷嚷:“夫拉索夫同志,您给我听着,我们不是怕死鬼,把旅指挥所撤到了荒岛上去,是为了继续更好地指挥部队。”说完,扭头又往伏尔加河的方向走去。
夫拉索夫连忙又追了上前,质问道:“是吗?可是上校,您在那儿还怎么指挥部队呢?”
上校停住脚步,转身走近夫拉索夫,不客气地说道:“根据条例,指挥员的命令是用不着讨论的,赶紧执行命令吧!”话一说完,他脚步不停地又朝河边走去,似乎想立即脱离这个是非之地。
夫拉索夫又向前追了一步,大声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上校同志,哪怕你们全部逃跑了,但是我们政治部的人哪儿也不去,我们就留在这里,与阵地共存亡。”
那名上校本来不想再搭理夫拉索夫,但忽然瞥见我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可能觉得自己丢面子,猛地拔出手枪,指着夫拉索夫,恶狠狠地喊道:“既然你不服从命令,那我现在就枪毙了你。”
看到事情要闹得不可开交,政委又出来打圆场,他一下冲到两人中间,将两人隔开,大声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旅长同志,既然他不愿意离开,就让他留下吧。是死是活,那时他自己的事情,我们走~~”说完,就推着上校往河边走去。
由于我和这支部队是互不统属的关系,无权干涉该旅指挥员的决定,所以只能保持着沉默,不过看到上校拔枪时,我的手也搭在了枪套上,假如他真的对夫拉索夫要下毒手的话。我没准会开枪制止。此刻见到上校和他的政委灰溜溜地朝着河边溜走,只留下一脸苦涩的弗拉索夫,便走上前去和他打招呼:“营级政委同志。我是独立师师长奥夏宁娜上校。如果你们把守阵地的兵力不够的话,我可以派兵过去增援你们。”
没想到夫拉索夫也不愿意领我的好意。只是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们水兵只要有一个还在,就决定不会让敌人占领我们的阵地。”随后他一转身,朝自己的两名部下大声地说:“走,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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