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基里洛夫的关心,我连忙打着哈哈,不以为然地说:“政委同志,瞧您说的,我在二团的阵地上,周围都是我们的指战员,只要不遇到敌人炮击或者空袭的话,一点危险都没有,您就放心吧。”
“不行,我马上给你派一个警卫班过去,”即使我说得再轻松,但基里洛夫还是固执地说,“您的身边一个警卫员都没有,我心里不踏实。”
“不用了,政委同志。真的不用了。”我觉得基里洛夫是杞人忧天,敌人在攻下四团所坚守的北面高地之前,是没有能力对我所在南面高地发起进攻的。况且我身边都是二团的指战员,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吗?所以对基里洛夫的这种过度关心。我只好婉言拒绝:“敌人对四团阵地的第一波进攻,已经被打退了。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指挥部去,您就别让警卫营的战士来回瞎折腾了。”
“反正该说的话,我都说了,用不用警卫员,随您的便。”基里洛夫说完,不等我说话。便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时,奥列格凑过来关切地问道:“师长同志,出了什么事情,我好像听到政委同志在发火。”
我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没什么事,政委是因为我到这里,没有随身带警卫员而担心,生怕我出什么事情。”
“不错,师长同志,我也认为政委是瞎操心。”我的话刚说完。奥列格就附和说:“在我二团的阵地上,您就放心吧,只要还有一个人子啊。我们就绝对不会让德国人上来的。”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打量了一番新修的观察所,叹口气说:“奥列格中校,这个观察所修得可真够简陋的。”
听了我的话,奥列格的脸涨得通红,垂手肃立:“师长同志,您也知道,原来的观察所被敌人的炮火摧毁了,这个新修的观察所是由机枪火力点改建的。难免简陋了点。不过请您放心,我会安排人手尽快再给您修一个新的观察所。”
说着话。隐隐看到远处扬起了高高的尘土,似乎有支车队正在接近。我顾不得再和奥列格说话。走到观察口举起望远镜想尘土飞扬的地方望去,只见有二十几辆卡车和三四辆装甲车,正快速地向集结在山脚下的德军部队驶去。
“敌人的援兵来了。”旁边的奥列格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是的,估计还有不少的指挥官,要来接替被打残那个连队的指挥,继续对四团的阵地发起进攻。”说这话时,我忍不住向布置在下面凹地里的炮兵阵地望了一眼,心说待会儿敌人要是再发起进攻的话,可就指望他们来对方敌人的坦克了。
卡车来到坦克的后方停下,成群结队的德国兵从车厢里跳了下来,并迅速地进行集结,连刚刚被打残的连队,也在几名德军指挥官的口令下,快速地排成了整齐的队列。
当敌人的坦克再次开始炮击,步兵从坦克之间的间隔,冲了出来,凭借着阵地前钢铁残骸的掩护,向我军阵地快速地接近着。
莫罗佐夫在山顶阵地上放了几个炮兵观测员,见敌人的步兵脱离了残骸区后,果断地举起了手里的信号旗挥舞起来。南坡上六门的迫击炮在旗语的指挥下,果断地开了炮。炮弹呼啸着从山坡顶上飞过,落在了北面的山坡上。
炮弹落到爆炸前,我心里还有些紧张,深怕迫击炮连的炮手掌握不好尺度,炸着自己人了。不过第一轮落下的炮弹,都在我军战壕前面五六十米的地方爆炸,没有对坚守阵地的指战员构成任何威胁。
第一轮炮弹刚落地爆炸,不等硝烟散去,第二轮炮弹又飞了过来。德军进攻队列里腾起一团团火光,爆炸产生的弹片四处横飞,将炸点附近的德国兵炸得血肉模糊。
面对自己的步兵所遭到的炮击,德军坦克驾驶员估计是看在眼里,但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炮弹是从山坡的另一侧飞过来的,还以为我们的炮兵阵地是设在山坡顶上的阵地里,所以纷纷抬高了炮口,对山顶进行着炮击。
由于敌人的炮火转移了方向,坚守山腰阵地的指战员们顿时感到压力一松,纷纷从隐蔽的地方钻出来,趴在战壕壁沿上,居高临下地向冲锋的德军步兵进行射击。
迫击炮连在开火,部署在凹地里的两门反坦克炮也不甘寂寞,在短暂地矫正了方位后,两门炮同时开了火。
高速飞行的炮弹,瞬间就击中了一辆德军坦克炮塔侧面,将装甲板打穿了一个大洞。炮弹钻入坦克车体后发生了爆炸,随着“轰”地一声巨响,一团白亮的火球从炮塔敞开的舱口里冒出,直飞上几十米的高空。随即坦克便被滚滚浓烟所笼罩。由于坦克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里面的驾驶员根本没有逃生的时间,便被活活烧死在车内。
而另外一门反坦克炮也没落空。炮弹直接掀掉了敌人的炮塔,随着发动机起火。整辆坦克迅速地被暗红色的火焰所吞噬。浑身是火的两名坦克兵从车内逃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熄灭了身上的火焰,才搀扶着向后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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