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茵鲁布答应一声,按照崔可夫的吩咐,向我们讲述起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据司令部的计划,在今天天亮以前,我们有两个临时组建的步兵团,将从奥尔洛夫的东西两侧向盘踞在这里的德军发起进攻,立即达到全歼敌人的目的。战斗在规定的时间内打响,打了一会儿后,两个团的指挥员纷纷向司令部报告,说对面的敌人面对我们的猛攻,表现得很反常,打得异常顽强。参谋长克雷洛夫听后,觉得情况有所不对,立即通过无线电台用暗语通知两支部队停止进攻。
两个团的进攻停止后,该地区的战斗也随之结束。两个团的指挥员觉得情况不对。派出侦察员去查看,却意外地发现刚才和自己交火的居然是友军部队。而他们要消灭的德国人,却早已不知道去向。
经过反复的搜索。在附近抓住了一名正在埋设地雷的德国工兵,经过对他的审问。才知道敌人在战斗发起前半个小时,截听到了我方的明语通话,了解了我军的进攻方向和兵力分布,及时地撤出了阵地。
两个团的团长得知这个情况后,慌忙把这个情况向司令部进行了报告。克雷洛夫将军觉得事情不妙,命令他们马上撤退,返回出发阵地时,敌人的炮火对我们部队集结的区域进行了炮火覆盖。没有任何准备的指战员在炮火中伤亡惨重。而敌人撤退的部队,也在这个时候,在坦克装甲车的掩护下,反扑了过来。战斗到最后,除了十几名伤员脱险外,这两个团几乎是全军覆没。”
魏茵鲁布所说的事情,把我们所有人吓得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过了好一会儿,基里洛夫才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军的进攻计划,是如何泄露出去。调查清楚了吗?”
崔可夫摇摇头,一脸痛苦地说:“不太清楚。根据克雷洛夫参谋长的判断,应该是敌人窃听了我军指战员的明语通话。所以才得知了我军的作战计划,并巧妙地设置了全套,等待着我们的部队跳进去。”
到此时,我才明白为啥崔可夫在询问我师是否频繁地使用过无线通信系统进行过明语通话,原来他是担心情报是从我们这里泄露出去的。虽然从种种迹象表明,这次泄密事件与我们无关,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对崔可夫说上几句:“司令员同志。我认为集团军所属的部队太多太杂,各部队之间的情报不能相互间交流不说。而且由于通讯器材不配套,部队也饿缺乏相关的通讯守则。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个别部队漠视通讯保密制度。经常的公开明码喊话,结果导致我军的情况在无意中被德军窃取。比如说这次的泄密事件,就和这方面的制度不完善有关。打了败仗不可怕,可怕的是仗打败了,不找出原因,将来再打时还要败。”
“把你心里所想的话,都一次性全说出来吧,”崔可夫望着我说:“我也想了解一下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我点点头,接着说:“我发现很多部队对于战场经验非常不重视,蔑视总结经验的举动。士兵相互间也很少传授战场经验。结局就是,每次损失惨重得来的教训,没多久就忘光了,然后相同的蠢事再次上演。”
“不错,这种情况的确存在。既然你提到了,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去改变这一切。”说到这里,他忽然把话题一转,问道:“你觉得在眼前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如何利用现有的兵力,开展好城市战呢?”
对于他的问题,我早已考虑过,所以张口就来:“为了能最大限度利用己方的优势,坚守城市必须避开打阵地战。小编制单位的部队更适合城市作战。一般不采用侧翼包抄的战术,而采用贴身紧逼的战术,这使得我们很容易发现德军的弱点,以便有针对性地消灭他们。”
我刚说到这里,拉祖梅耶娃忽然喊了一声:“喂,中校同志,集团军司令部来的电话,要找您或者崔可夫司令员。”
魏茵鲁布低头看着崔可夫,想等待他的命令,崔可夫冲他点点头,说:“中校同志,您去接电话吧,没准是参谋长同志查出了什么蜘丝马迹。”
魏茵鲁布去接电话的时候,屋里都沉默了下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正在接电话的魏茵鲁布身上。
魏茵鲁布接完电话后,表情严肃地回到了崔可夫身边,弯腰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都搞明白了。根据通讯处的调查,其中一个团的指挥员在进攻前,曾经通过无线通信系统向他的部下进行明语通话,没准就是在那时,敌人窃听到了我们的计划,并有针对性地调整了原有的部署。”
崔可夫听后,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他怒气冲冲地骂道:“可恶。简直是可恶。就是因为指挥员的一个小小疏忽,不光破坏了我们制定的作战计划,还害得我们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两个团的指战员白白牺牲。如果不是这个指挥员在战斗中牺牲了的话。我一定会将他送上军事法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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