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上级会给我们补充兵员吗?”基里洛夫在听到我说让二团补给的话以后,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便忍不住旧事重提。
我再次摇摇头,苦笑着对他说:“政委同志,也许您不知道吧。在这次的反攻前,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的顿河方面军,只得到了三个步兵师的补充,而且都是有六成的兵力。而我们集团军不光没有得到兵员上的补充,甚至连急需的弹药和物资,也因为受这见鬼的伏尔加河上冻的影响,而没有得到多少的补充。如今伏尔加河上的交通虽然恢复了。但是从东岸过来的补充兵员,优先补充的肯定是还在城里战斗的那几个师或者旅。还有,我还听说司令员他们如今正在集中兵力,向德军发起攻击,准备将遭到德军围困的柳德尼科夫师救出来。”
我的话让基里洛夫大吃一惊。他惊诧地问道:“什么,柳德尼科夫上校的部队还存在德军的保卫中,那么卡尔波夫上尉指挥的那个营不是也危险了吗?”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政委同志。”班台萊耶夫为我帮腔说:“城里的战斗,远比我们的马马耶夫岗上更残酷。难道您忘记了,谢杰里科夫的一团。足足有三千多指战员啊,可调到工作区只打了一天,剩下的人连伤员在内,也不足两百人。卡尔波夫上尉率领的混成营从调走的那天开始,我在心里已将他们从独立师的编制里除名了。”
听完班台萊耶夫的话。基里洛夫扼腕叹息说:“唉,如果是其他的指战员牺牲了还好说,可卡尔波夫是第一个向我军反正的东方营指挥官,他的名字就连最高统帅本人也知道。要是他真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怕上级会怪罪奥夏宁娜同志的。”
基里洛夫这么一说,还真的把我吓了一跳,细想起来,我给卡尔波夫所安排的任务。都是最危险的,似乎我是有意通过战斗来削弱他的实力似的。没等我说话,打完电话回来。又听清事情来龙去脉的阿赫罗梅耶夫便为我出谋划策起来:“师长同志,您看能不能给司令员打个电话,请他和柳德尼科夫上校商量一下,让卡尔波夫上尉回到我们师里来?”
“师长同志,我觉得参谋长这个提议很好,”一向爱和阿赫罗梅耶夫唱反调的班台萊耶夫。见此事涉及到了我的利益,也对阿赫罗梅耶夫的意见表示了支持。“应该立即和司令员联系,想办法把卡尔波夫上尉调回来。要知道他的存在。对我们来说,不亚于几个师。”
班台萊耶夫的说法把基里洛夫逗笑了,他笑着反问道:“喂,我说老伙计,你这话说得太夸张了吧。卡尔波夫只是一名小小的上尉,怎么能抵得上几个师呢?”
“政委同志,”虽然基里洛夫是自己的老朋友,但此刻班台萊耶夫却不满地说道:“难道您忘记了,上次尼古拉大尉和他的营是怎么反正的?不就是因为卡尔波夫这个榜样在么,否则现在的一团也不会多出一个能征善战的尼古拉营来,那一千七百名战俘也不会成功地回到我们的部队。”
班台萊耶夫在说话时,我的脑子里就浮出了一个念头,要立即给崔可夫打个电话,趁卡尔波夫上尉还没牺牲前,将他从最危险的地方招回来。等班台萊耶夫一说完,我连忙站起来,向几人进行检讨:“副师长说得很对,卡尔波夫上尉就是我们树立的一个典型,他的存在,对瓦解那些被迫为德军效力的东方营,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将他置于极度危险的位置,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给崔可夫司令员打电话,想办法让上尉能够重新回到我们师里来。”接着又吩咐坐在不远处的拉祖梅耶娃:“中尉同志,给我接集团军司令部。”
不过我运气似乎不好,不光崔可夫不在指挥部,就连军事委员古罗夫也不在。和我通话的参谋长克雷洛夫奇怪地问:“奥夏宁娜同志,您是有什么急事吗?”
听到克雷洛夫这么说,我连忙将卡尔波夫上尉的重要性对他说了一遍,希望他能和柳德尼科夫商量一下,看能否让卡尔波夫上尉他们回来,哪怕他一个人从近卫第70师回来也行。
没想到克雷洛夫听后,呵呵地笑着对我说:“喂,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您是打胜利打得太多,高兴得有点糊涂了吧?!”他调侃了我一句后,没等我说话,又接着说,“难道您忘记您现在的身份了吗?您是集团军副司令员,可以直接给柳德尼科夫上校下命令,让在他手下的卡尔波夫他们归建。”
“这合适吗?”我顾虑重重地问道:“如果把卡尔波夫上尉他们调回来,会不会影响到近卫第70师的整体防御啊?”
“打了这么久,你派去的那个营,估计现在也剩不下几个人了。”克雷洛夫对我的称呼。由刚才的尊称“您”变成了亲昵一些的“你”,“我也明白这个卡尔波夫上尉的重要性,也许真的如你的副师长所说的,他一个人能顶几个师,到那些还在为德军效力的东方营官兵。知道了他的经历后,就会产生动摇,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在削弱敌人的同时,加强我们自身的实力。奥夏宁娜同志,大胆地做吧。这件事情等司令员他们回来后,我会向他们汇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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