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空间原本就很狭小,崔可夫和列柳申科这么一来,就显得越发拥挤了。而级别比较低的卢金和参谋长札利久克,立即识趣地站起身,抬手向我们敬礼后,转身走出了帐篷。
当大家重新围着桌子坐下后,我心里开始暗自嘀咕起来,要是附近有德军的炮兵观测员,给炮兵指引方向,朝我们这里轰上两炮,那绝对是战果辉煌:可以一次性干掉三个集团军司令员、一个副司令员、一位近卫军军长和两名近卫师师长。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崔可夫在问古里耶夫:“将军同志,你们师在战斗中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司令员同志,”古里耶夫听到崔可夫这么问,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哭丧着脸回答说:“我们的部队在扩大突破口的战斗中,遭到了敌人炮兵的疯狂炮轰,部队伤亡非常惨重。昨夜和友军会师后,又和试图反击的敌人进行了顽强的战斗。目前全师指挥员伤亡了三分之一,战士伤亡过半,急需进行整补。”
“将军同志,你们师肯定要进行整补,不过不是现在,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执行。”崔可夫说着说着,忽然问道:“对了,你们在战斗中,有没有抓住党卫队军官?”
“党卫队军官?”古里耶夫把崔可夫的话重复一遍后,正想扭头为他的师参谋长,却发现对方已和卢金离开了,便有些为难地说:“司令员同志,这事只有问参谋长,他比我更了解情况。”
正当崔可夫打算让古里耶夫把他的参谋长叫过来时,谢留金忽然开口说道:“崔可夫将军,我的部下抓了不少的俘虏,其中应该有党卫军的俘虏。不过……”
崔可夫看到谢留金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没有接着说,连忙好奇地问:“将军同志,您怎么不接着说下去了。您想说‘不过’什么?”
我明白谢留金为什么说话只说一半的原因,等崔可夫一问完,连忙接嘴说:“根据我的命令,抓住的党卫队俘虏,要和其它国防军俘虏分开关押,等甄别完毕,就将他们全部枪毙。对了,崔可夫将军,您怎么突然想起问党卫队俘虏的事情啊?”
“我也是受朋友之托。”崔可夫听到我这么问,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让我帮他找一名叫海茵曼的党卫队军官。”
我知道在卫国战争爆发前,由于苏德两国的合作关系,大家认识几个德国朋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战争一打响,几乎都果断地划清了界限。像这种主动托军队的高层,来寻找一个自己德国朋友的行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我谨慎地问:“崔可夫将军,我能问问,您的这位朋友,为什么要让您帮着寻找一名党卫队军官吗?”
崔可夫环顾四周,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便笑了笑,然后说道:“看样子,大家都想知道,我的朋友为什么要托我找一名党卫队军官的原因?”
见所有人都点头表示赞同,他又继续往下说:“我的朋友在外交人民委员会工作,他战前是驻德使馆的工作人员。战争爆发后,德国人就派党卫队包围了使馆,并试图没收我们的一些重要文件。我刚刚提到了海茵曼,当时担任使馆的警卫队长,他虽然是个纳粹,但非常同情我们的同志,他利用自己的身份,主动帮我们的同志离开使馆,还帮着将一些重要的文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的朋友回国后,对这位向他们提供了无私帮助的朋友,始终是念念不忘,后来辗转打听到海茵曼也被调到了东线,所以他就托我帮他打听海茵曼的下落。”
崔可夫介绍的情况虽然简短,但大家都明白这个海茵曼虽然是党卫队军官,但他却无私地为我们的同志提供了许多帮助。我等崔可夫一说完,便好奇地追问:“崔可夫将军,不知道这位海茵曼今年有多大岁数,长什么模样,目前是什么军衔?”
听到我一连串的问题,崔可夫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对不起,奥夏宁娜同志,我能为你提供的资料很有限。只知道海茵曼今年四十来岁,在战争爆发时,他是上尉军衔。其余的内容,我就一无所知了。”
奇斯佳科夫低声地嘀咕道:“这位海茵曼在41年时,是党卫军上尉……”
没等奇斯佳科夫说完,列柳申科就打断了他的话,提醒说:“党卫军的上尉军衔,相当于党卫队一级突击队中队长。战争爆发都两年了,这位海茵曼至少都是少校军衔,也就是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
“谢留金师长,”我深怕再拖一会儿,外面的指战员们就会把抓住的党卫队俘虏全部枪毙,等列柳申科一说完,就立即吩咐谢留金:“您立即去查询一下,在党卫队的俘虏里,有没有一个叫海茵曼的人。只要是叫这个名字的人,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都立即带到这里来。”
“是!”谢留金站起来答应一声后,便转身走出了帐篷。
“奥夏宁娜同志,我不明白。”列柳申科等谢留金走出帐篷后,一脸疑惑地问我:“你为什么那样吩咐你的部下,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只要叫海茵曼的人,就都带过来。难道你刚才没听崔可夫同志说,他两年前就是上尉军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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