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希特勒藏身在我们脚下十几米的地方,但我们却拿他没辙,我不禁心急如焚。在这时,随我从崔可夫指挥部过来的一名通讯兵,跑到我的身边向我报告说:“将军同志,您的电话,是方面军司令部来的。”
听说是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我便猜到肯定是朱可夫。如果我们正在进攻希特勒地堡,我一定非常乐意将这个好消息报告他;但现在,我却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戴耳机后,我战战兢兢地对着送话器说道:“喂,元帅同志吗?我是奥夏宁娜,请问你有什么指示?”
“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了吗?”朱可夫很随意地问道。
“是的,元帅同志,我们找到了希特勒地堡的所在位置。”我知道此事想瞒是瞒不住的,只能如实地向他汇报说:“不过在新总理府的入口,被炸塌的建筑物废墟盖住了,算动用起重机械,也需要花几天的时间,才能完成清理工作。”
“什么,你们发现希特勒地堡的入口了?”我的话让朱可夫感到很吃惊:“丽达,你确定你们所发现的地方,是地面的真正入口吗?”
“错不了,元帅同志。”我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是从一名被俘的德国军医校那里,获知希特勒地堡入口的准确位置。”
朱可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问我:“丽达,假如我给你派足够的起重机械过去,你们大概多长的时间,能将希特勒地堡的入口挖开?”
我看着面前如山的废墟,苦笑着回答说:“元帅同志,差不多是整栋楼的废墟,盖在了地堡的入口,算您给我们派来了足够的起重机械,我们也要花好几天时间,才能将这里完全挖开……”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空气忽然传来了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炮击,卧倒,快卧倒!”我的耳边响起了津琴科声嘶力竭的喊声,随后我感觉有人拉着我朝不远处的楼里猛跑。
一声爆炸过后,废墟的顶部溅起了无数砖石瓦块,将围在四周的战士打得叫苦不迭。大家纷纷拔腿朝安全的地方跑去。在大家奔跑的过程,又有接二连三的的炮弹朝我们这里落了下来,跑得慢的战士被炸倒了不少。
等我们躲到安全的楼里,我听到耳机里传出朱可夫焦急的声音:“丽达,能听到我说话吗?你那里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听到有炮击的声音?”
“我们正在遭到德军的炮击,”我望着楼外还在不断腾起的火光和硝烟,迅速地判断出对方是在用迫击炮轰击,连忙回答说:“是迫击炮。也许德国人发现了我们,所以派迫击炮小组在附近建筑物的楼进行炮击。”
我说完之后,便在忐忑不安之,等待朱可夫的下一步命令,脑子在快速地运转着,考虑假如朱可夫让我们想办法挖开地堡入口的话,我该怎么做?
谁知朱可夫的话,却让我感到很意外:“丽达,既然无法把地堡的入口清理出来,那你先回崔可夫那里,督促他早点攻占国会大厦。明白吗?”
“是,元帅同志,我服从您的命令。”我原以为朱可夫会让我想方设法清理废墟,或者派部队在附近搜索,看能否找到的地堡别的出口,却没想到他是让我回崔可夫那里去,于是连忙顺水推舟地说:“我这回崔可夫将军的司令部。”
当我重新回到崔可夫指挥部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见我从门外走进来,崔可夫感到格外惊,他一脸惊诧地问我:“丽达,你怎么回来了,找到希特勒的匪巢了吗?”
“找到了。”我走到桌边坐下,有气无力地说:“不过令人遗憾的是,我军在进攻总理府时,用重炮将建筑物的一部分轰塌,落下来的钢筋混凝土构件正好盖住了地堡的入口,算有起重机械的帮助,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清理干净。”
“虽说入口被堵死了,但肯定还有别的出入口。”崔可夫小心地问道:“你有没有带人到附近去搜索,寻找新的入口呢?”
“没有,朱可夫元帅知道入口被堵住后,直接命令我回来了。”我环顾四周,发现在指挥部里忙碌的身影里,没有看到普罗宁,便岔开话题问:“军事委员同志去什么地方了,怎么没看到他人呢?”
“丽达,虽然我们还在和德国人交火,但是对于柏林市民的供给和医疗工作,也要开始展开了。”崔可夫向我解释说:“在我们占领的德军仓库和食品基地里,只剩下少数的面粉和鱼罐头,肉、米和奶制品都已经没有。根据下面部队的报告,德国人民在挨饿,有些胆子大的孩子,为了一小块面包、一勺热汤或者一勺粥,甚至冒着战场的枪林弹雨和炮火,跑到我们的炊事车来要吃的。
为了和德国人民搞好关系,我们的战士将自己饭盒里的食物拿出来,分发给德国孩子们,还把罐头和糖塞在孩子们的手里,让他们带回去给自己的家人吃。从明天起,我们将派出炊事车,为当地的居民提供定额的食品。
除了食物供给外,最麻烦的是医疗工作。由于我军的炮击和美军的轰炸,自来水管和下水道都已损坏,照明使用的是油灯,取暖靠的是煤油炉和铁火炉。卫生间、厨房、走廊甚至卧室里都堆满了垃圾,到处散发着臭味,满目都是污秽和肮脏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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