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恒道友还请勿动怒,此事错全在劣徒身上,不过看来他并不知这两位贤侄乃是道友徒弟的份上,不知者不怪。他日我再带这劣徒登门谢罪,定会给道友一个满意的交代。”灵云真君连声赔罪道。
在此人说道之时,只见那银鳞阵中,张世平一手拂过,杜明安与李建通两人身上忽然涌出了一层黑炎,将身上所沾染污血,还有逸散而出毒瘴,一并焚去。
那黑炎却并未伤及两人半根毫毛。
“我在碧琥岛等着道友师徒两人前来。”张世平说道。
一听此话,那灵云真君顿时松了一口气,而边上的杜明安与李建通两人却是急了起来。
“师父,此人驱妖御鬼生祭了一城凡人,犯了修行界大戒,应以命偿命。”杜明安沉声说道。
“师叔,可不能放过此人,不然来日不知还会有多少凡人因他而死。”李建通附声说道。
张世平看了两人一眼,他们如今年岁都在六十上下,不过自从十几二十岁开始就一直在玄远秘境中修行,并未与外界有过太多的交流,心性也比较单纯。
直至前几年,杜明安修行到了筑基后期,李建通到了筑基中期,得到了张世平、渡羽的同意之后,两人这才开始结伴外出游历。
临走前,除了必需的中品、上品灵石外,身为丘从亲传弟子的李建通,身上携带着数量颇多,连金丹修士都难得求得的阵法器物,更还带着些各有妙用的高阶丹药。
而杜明安有着五六颗无墟之火所凝练的炎珠护身,此外张世平还将几件法宝祭炼成一次性的符宝,让他随身也带着。
渡羽又相赠了两人好些高阶符箓,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零零散散加起来,已是远超了大部分金丹修士的全部身家。
“世恒道友,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请饶过小徒一命。”那灵云真君又是恳求了一声。
“长辈在说话,你们插什么嘴,无礼!道友尽可将你那徒弟带走。”张世平轻喝了两人一句。
而后传音对这两个后辈说道:“此地虽处于我们两宗疆域交界之处,不过以这条岷江为界,现如今所在之地在灵寂洞一边,对方如何治理,那是他们的事情。”
如今他的实力虽然超过这位灵云真君不少,不过同是南州元婴修士,若没有真的想除去对方,那相互之间总要留些脸面。
“多谢道友。”灵云真君拱手说道。
然而两位元婴修士刚说完,却不料对方那中年金丹修士冷笑了一声,开口急道:
“你们两人白活了数十年年纪,还讲什么修行界大戒,着实是天真。昔日你们师尊族人可是血祭了一城十万凡人,他不也轻描淡写地放过了,我这才不过几千人而已,好好学着点吧!”
不过一息的工夫,此人就将一大串话连珠带炮地讲了出来。
此话一出,那灵云真君顿时色变,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相信自家徒儿怎会这般自寻死路?
果不其然,此刻张世平脸色已然阴沉如霜,他冷声说道:“找死。”
随即一步踏出那银鳞阵外,单手朝前,五指一张,前方半空之中顿有滚滚黑炎从四面八方无端燃起,犹如滔滔巨浪一般,呼啸席卷而去,将灵云真君这道神魂化身,还有其徒弟一并笼罩在内。
下一刻,那道神魂化身碰触到黑炎,顿时烟消云散。
而远在灵寂洞一座灵山洞府中正来回踱步的灵云真君,霎时间脸色苍白,一口鲜血从喉咙涌上来,犹如一道血箭喷了出去。
“神魂竟凝实到这般程度,恐怕在大修士中也是少见。该死的,到底是何人暗算老夫,竟在我徒儿身上动了手脚,欲让我与世恒结下死仇?不行,此事一定要解释清楚,不然我灵寂洞危矣!”灵云真君恨声说道。
这师徒相伴了数百年,他对自家徒儿到底是性子,那是再了解不过了,对方是绝对不会如此这般昏智。
还有张家族人生祭一城十万凡人之事,就算是他也不知情,更何况自家徒弟这区区一个金丹修士?
因而在这顷刻之间,灵云真君就已经将事情给推测个七七八八了,同时又不免开始担心宗门存灭之事,生怕世恒发怒,趁机借此原由,将其灭去。
毕竟这些年来,南州九派之中九煞殿灭于玄远宗之手,那欢阴宗因为上一代华阴真君覆灭江家缘故,被明心宗所并吞。
眼下明心宗又因为徐元会与毕云泉两人坐化,而江若流承继其师尊禹行之命,重回万剑门,执掌万剑剑藏。
如今明心宗已是名存实亡,算不得元婴宗门。
这前前后后才过了百余年而已,九派可算是一下子去了三派,灵云真君岂能不担心灵寂洞步此后尘?
南州之中唯有五宗与世长存,至于其他元婴宗门犹如昙花,花开花谢,换过了一茬又是一茬。
而在那山城县衙之中,张世平手捏着一枚金丹,脸上冰霜之色并未就此淡去。
因为他从这枚金丹之中察觉到了一缕极为熟悉的气机,正是水月渊白玉衡那老家伙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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