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没有胡言,刚刚丞相也一言道出了下臣能致胜的关键!”
老子说啥了?
眼看着刘闲眼神儿一副敬佩模样瞄在了自己身上,身旁的百官将军也是随着他愕然瞄到了自己身上,没多少文化,光会打仗的莽夫灌夫瞬间进入了一副懵逼模样,看着堂堂丞相发愣的样子,文帝的脸颊下也是微不可查的浮现出一股厌恶来。
还好,刘闲没让他尴尬太久,就继续解释了起来。
“丞相一言中的,匈奴人,胡贼也!贼者,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不耐苦战,所以自高祖年间,匈奴人每次入寇都刻意避开我朝主力大军,非一两倍兵力的优势,绝不与我汉军决战,丞相率骑兵十万,步兵三十余万,浩浩荡荡之王师,自然很难与匈奴人接战。”
“而我上郡,兵不过两万,下臣手中只有兵九千,可是匈奴右谷蠡部仅仅年轻血勇的控弦之士就有一万五六,辅之以战的老弱奴仆更是有四五万之巨,其轻蔑于我部,自然敢与我部战,这就给了臣机会。”
“再然后就是将士用命以战,上天赐予匈奴人灭亡,让他们战败之后逃往了地形狭长险要的啸风谷,军士慌乱,战马嘶鸣,震撼得雪谷崩塌,这才将他们埋没其中,不然这次就算击败了匈奴人,也不过斩首一两千而已。”
真实的战场远比刘闲讲得复杂的多,能打的匈奴人一败如水没法集结兵力,全都多亏了韩秀儿出的主意,进行伟大的军事冒险,勾引的匈奴人急于追击乱了部族指挥,将匈奴人逼向啸风谷也是既定好的战略,不过刘闲又不是灌缨他们的爹,犯不着教导他们个明白,一番分析避重就轻,充满了传奇色彩,终于让浓郁的妒火稍稍熄灭了几分。
因为按照刘闲的讲述,听得那帮子桀骜的功臣之后都有了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既然大家水平都差不多,也就刘闲这小子运气太好了点而已。
吴国小太子也够缺德的,为了自己摆脱架在火上烤的境界,毫不犹豫去误导别人,结果下一次与匈奴大战,数名自我感觉良好的汉军将军摆脱大军团孤军深入,却轻而易举被匈奴人打了个一败如水,有几个倒霉鬼还全军覆没丢了性命,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刘闲一番传奇般的忽悠,文帝却是压根不信,毕竟他手里还有四万多匈奴人俘虏去逐渐越骑部队,通过询问,刘闲几个战术动作,尤其是最后啸风谷冬雷般的炸响都逃不过文帝的耳朵,不过他没想显呗,不想再收几个五六十岁,在汉朝也属于行将就木级别的老汉当徒弟,刘恒就也没有再把他夹起来,而是重新端坐于皇帝御案前,笑容浓郁而声音昂扬的宣吼道。
“河驹能有此奇遇,也正是我朝修德,上天庇佑我大汉的结果,是难能可贵的大喜事啊!”
“陛下仁德,得天所应,可喜可贺,匈奴残暴无度,不修政得吃枣药丸,臣贺喜陛下!”
别说,难怪儒生能打败功臣列侯,最后成为了两汉朝廷的主要力量,灌缨他们还在嫉妒加自我感觉良好时候,上大夫叔孙臣带着自己十几个儒生的后辈已经走出宴会朝班,年糕一样趴在中堂先把马屁敬上,嘹亮的恭贺了起来。
有几个领导不喜欢属下恭维的,提着脑袋当皇帝,更就是为了享受这种来自皇帝高高在上威风的,看着叔孙臣捧自己大腿,又唱衰老对手,文皇帝也更是龙颜大悦,但是,这年头儒家还是有几分风骨的,刚吹捧完,趁着文帝高兴,叔孙臣这猴精老货竟然又打蛇随棍上,急促的进谏起来。
“如今西路匈奴在陛下天威之下将近全军覆没,东路匈奴也是落荒而逃,趁此时机,陛下何不重启和亲之议,派遣使节,与匈奴人修好,保我边郡百姓之安乐?”
刘闲的嘴角禁不住僵了僵,这也是他最讨厌儒生的地方,好不容易打赢了仗,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给自己粉饰上礼仪上国的面具,画着百姓供奉的赋税买通敌人给自己在青史上留个劝谏君王,与民安生的好名声。
和亲?嫁你闺女成不?送亲布帛财富你们掏成不?
但是,现在朝廷主流的治国思想是黄老之说无为而治,窦皇后就是黄老之说的忠实拥簇,他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建议,还真是贴合朝廷主流思想,听得文帝都禁不住一沉吟。
“河驹,你怎么看?”
好不容易把做人一关过去了,刘闲正缩在一边打算安生吃个饭把欢迎仪式对付过去得了,冷不防下一秒文帝又把他拎了出来。
我怎么看?我坐在桌子后头看成不?老子又不是元芳,天天问老子怎么看干蛤?
这可不仅仅是和亲不和亲的问题,还关乎个朝中主和派与主战派之间的交锋,作为功臣列侯之后,将军们自然是希望仗越多越好,其实皇帝嫁不嫁女儿给匈奴野兽,他们不太在乎,可断了战功就是断了他们的晋升道路,刘闲要支持叔孙臣,肯定得得罪一大群将军功臣。
可不支持公孙臣?文帝自己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而且现在和自己交好点的窦皇后家族同样是黄老之说的忠实粉丝,朝中一大批儒吏甚至法吏同样是安稳过日子的簇拥者,反驳公孙臣,把这一大堆人又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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