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傅如今成了范宇的跟屁虫,他伸头看了一眼,便缩回去。
安乐侯实在是有些过分,才刚刚离京四天,便给朝廷写了三封文书。前两封还显得有些委曲,这第三封便用词激烈了些。
若是只看文书,便会觉得安乐侯是真的惨,不但被克扣了护卫的粮草,还要忍气吞声自己掏腰包。这还不算什么,最后段正使还与军需官两人勾结,将神卫军军卒闹事称之为哗变,并要将这过失推到他安乐侯的头上。
正因如此,安乐侯才忍无可忍,再次写下告状文书。
“这样写,就应该可以了。”范宇拿起文书,吹了吹上面的墨迹道:“这两天,我的字都练的顺眼了些。”
曹傅却有些担心的道:“范兄,若是这些神卫军真的哗变,那可怎么办。”
“只为了吃口羊肉而已,怎么会哗变。”范宇摇了摇头道:“这些人能被派出来押送岁币,必然是选的身家清白之人。否则的话,岁币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若是被押送的人拿跑了,岂不是大笑话。”
范宇这里与曹傅说话,而另一边,神卫军的王中平虞侯却找上了段少连。
王中平一见面,便对段少连拱手道:“段直阁,下官无能,请段直阁治罪!”
段少连身为正事,虽然对一些事有所耳闻,但也不好轻易出面。只看王中平这个架势,段少连便明白了几分。
“王虞侯,你何罪之有?”段少连明知故问道。
王中平却也不嫌麻烦,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接着道:“那朴增寿自己干了什么下官不管,但是招惹了我们神卫军的这些兄弟,他总该想个办法收场吧。现在兄弟们有一大半称病,连饭也没吃。还有一少半,直接就躺在营帐里昏睡不醒。若是明日使节队伍无法动身,下官怕是帮不了段直阁了。”
段少连听到这里,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自己不过是为难那安乐侯一下而已,可谁知道,对方竟闹的军心浮躁。如今更是使得神卫军大多称病,简直就是混蛋,
可是这道理却没处讲去,谁让他允许军需官克扣人家粮草的。
现在王中平前来请罪,也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端的气人。
偏是这样段少连还不能发脾气,只能好言劝慰。毕竟这些神卫军身担押送岁币的重任,出了差错可不只是他段少连要吃瓜落,还要让宋辽之间的关系出问题。
若是象军需官朴增寿说的那样,对那些不肯配合的神卫军行军法,立时就会闹的大乱。
“王虞侯与将士们一路的辛苦,我都看在眼中,绝不能让你们受了亏待。来人,去将那朴增寿叫来!”段少连强压怒火道。
段少连的随从急忙去叫朴增寿,片刻之后朴增寿也来到了段少连的房间。
“朴增寿,你可知道神卫军的将士们,对你有所不满。”段少连沉声道。
朴增寿也委曲啊,听到段少连动问,便大倒苦水。
他看了王中平一眼道:“段直阁不可偏听偏信,下官并没有亏待过神卫军的将士。前日和昨日,连续两日都想办法给他们买了羊吃。可是他们却是不知餍足,今日又来讨要。下官觉得,若是再这样下去,咱们也不用走了。这些军卒得寸进尺,哪里还有尽头。”
段少连面色阴沉,盯着朴增寿道:“既然如此,想必军需官自己便可将这岁币送到辽国了?”
“下官……明白了。”朴增寿也知道轻重,便道:“下官该如何做,请段直阁明示。”
“去买羊吧。”段少连心累,对着朴增寿与王中平两人挥了挥手道。
有心去找安乐侯商量,让他安生一些,可是段少连却也舍不下脸。因此,宁肯多花费一些,也不去范宇那里。
范宇与曹傅正说话,听到外面的神卫军的军卒们一片轰笑叫闹之声,不由笑了起来。
曹傅跑出门去,很快就跑回来道:“那军需官又去买羊,看来是向神卫军的军卒们低头了。”
“你去找杨文广,让他用两只羊,去换几头猪回来。”范宇低声对曹傅道。
曹傅听到了范宇的话,人都惊呆了。安乐侯简直坏的流脓,这坏水一股一股的。
不过,曹傅自己就是个不安分的,这种事当然要快些去通知杨文广。
杨文广得到曹傅传话,便去城中用两只羊换了三头上百斤的猪回来。此时羊贵猪贱,但是猪产肉多,换了三头也是不错。
结果到了第五天扎营于林铭镇,范宇便让狄青杨文广带着护卫们做扁食。宋时的扁食,便是后世的饺子。称呼不同,但是东西是一样的。
连吃四天羊肉,今天要换口味,却也甚受大伙的欢迎。
范宇其实也很久没吃过饺子,今日却也不想错过。便亲自与众护卫一起,杀猪剁馅包扁食。
中国自商周时期,便开始阉猪。但即使是阉过的猪,也一样有些腥气。调味的只有盐和酱油,范宇让做饭的军卒多放葱姜,又让人打了几斤酒倒入肉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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