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使馆内,范宇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过多久,段少连竟然不计前嫌,跑来找范宇。
一进门,便对范宇道:“安乐侯,今日之事有些蹊跷。你我两人去了宰相府,这边就有皇太弟来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范宇想了想,便摇头道:“段正使莫要乱想,你我两人不过是使节。哪怕我是个勋贵,又能如何?有什么可值得辽国上下所惦记的吗。唯一可虑之事,便是他们逼迫你我两人松口。若是你我私下向辽国许诺,必使我大宋极为被动,那才是丧身之道。”
说这个话,就是在警告段少连,不要抱着什么万事好商量的和稀泥心态。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对方所趁,那时就后悔莫及。
段少连此人读书不少,但决不是个可以任事之人。平时引经据典侃侃而谈,但是一遇事便少了一份从容,也看不透事情的因果。放在后世,就是个象牙塔里成长的专家。
“安乐侯说的轻巧,若是辽国君臣一味相逼,我们能如何。”段少连其实心里是慌的。
今日那萧惠对两人并不客气,使得他感觉到了危险,心中十分不踏实。也正是如此,才会找十五岁的范宇来说这些话。
“如段正使所说,这确也是个问题。”范宇一怔,才道:“若是我们就这么被动,让他们搓磨来搓磨去的,也不是个事儿。既然是这样,我们一会儿便去辽国皇宫,求见辽帝陛下,告那萧惠一状。若是不给你我一个说法,我们便不回来了。与其等着对方出招,不如你我反手一击,最不济,也可使对方显得被动。”
段少连一听,还要去皇宫,这心里就更没底了。
“若是我们在辽帝那里,也讨不了好呢?”段少连忐忑的道。
范宇笑道:“讨不了好就讨不了好,哪有在任意之处都被敬重喜欢之人。身在辽国,便要有这准备就是。若是段正使已经休息好了,我们现在便走,可否。”
有心不去,可是自己是正使,段少连只能点头答应。
范宇让王中平带人备车,两人便坐了马车,往辽国皇宫而去。
辽帝耶律宗真已经得了宰相萧惠报告,知道他今**迫宋使答应辽国的条件,但是宋使却没答应。
对于此事,耶律宗真虽然希望成功,但也知道宋国是大国,不是那么容易的。此事也没当回事,只当是一种试探罢了,并没放在心上。
可谁知道,两位宋使居然就这么前来求见,出乎了耶律宗真的预料之外。
按理说,一国的使节要见辽帝,应该是约好日子,再来见面。这两位宋使可好,就这么直接来了。
耶律宗真有心不见,但是他也听说了安乐侯范宇的文名,一首送别歌甚是动听,一首宝刀诗,却是悲壮激昂。更难得的是,这安乐侯才十五岁,定然是人中龙凤,若是不见的话,总有些遗憾。
便在清风殿中,接见了范宇和段少连两人。
范宇和段少连两人进了清风殿,便看到正前方的宝座上,坐一个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耶律宗真今年不过是十八岁,已经亲政两年,比大宋官家赵祯,两人在年纪上相差极少。
“外臣范宇、段少连,见过陛下。”范宇和段少连一同躬身道。
耶律宗真一笑,微微抬手道:“两位宋使一路辛苦,免礼吧。但后日才是正旦大典,不知今日求见,可有什么要提前准备的吗。”
范宇笑着拱手道:“外臣远道而来,岂可正旦大典之时再见陛下,岂不是少了对于陛下的恭敬之心。今日来见陛下,便是一瞻陛下天颜。如今一见,便可确认,陛下身体安康矫健,有虎踞龙盘之势,实是帝王气象。外臣不胜欣喜,祝陛下万年。”
段少连不由心中不屑,什么化被动为主动,什么前来告状,全是胡胡说。这一进门便将马屁拍的五颜六色,哪里有告状的意思。
耶律宗真听了范宇的话,便哈哈大笑,摆了摆手道:“安乐侯文名动两图,这口才也果然了得。既然安乐侯来到宫中,那朕便向你教育一些诗词上的学问也好。”
自听到两位宋使前来求见,耶律宗真就猜这两人前来告状。因此,也想岔开话题,分散两人的注意力。
可是范宇当然不能让对方如意,他急忙道:“陛下,我们此来,除了想见陛下一面,还想对萧相公提些意见。”
“哦?安乐侯想对萧卿提些什么意见,尽可说与我听。若是有道理的话,便让萧卿照作也无不可。”
耶律宗真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免得他自己尴尬。
范宇看了一眼清风殿外,摇了摇头道:“萧相公好高骛远,做事急躁粗糙。其所做所为,有失大辽国体,也有损大辽的威风,更没有一个宰相的心胸和处事手段。今日,我与们两人应约与萧相公在宰相府见面。可谁知道,这位萧相公一言不合,便将我们两位代表宋国的使节,给软禁在了宰相府中。现今,我们两人来见陛下,便是请陛下给我们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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