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世衡如今知道了嵬名讹遇所在的云台车,便看向了环州城头的十台床弩。
之前被嵬名讹遇逃了,那是他的运气,但是是运用总会用完的。
“将十台床弩集中起来,给我对准那一台云台车,上面的人一个不留!”种世衡发狠道。
若非是在外敌的战场上相遇,或许种世衡会对嵬名讹遇另眼相看。
但是这是西夏入侵大宋,种世衡根本就不管对方是不是值得敬佩了,战场之上只有杀敌。
西夏大军推进之时,嵬名讹遇便发现,环州城头上的床弩,都掉转过来,对着自己所在的云台车。
还没等他喊出声来之时,十支粗大的弩箭便如惊雷一般射向了他所在的云台车。
嵬名讹遇一个翻身,便跳下云台车,但是他半途单手一捞,却是抓住了云台车平台的边缘,整个人吊在半空。
他自己是逃得了一命,可是与他在同一台云台车上的西夏兵士们,却是没有他这样的身手,被横扫成了一片血雾碎肉。
看到宋军居然盯上了自己,嵬名讹遇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登上云台车,便纵身跳落地面。
“继续攻城,不得停顿!”嵬名讹遇却是也发了狠,他藏于众多的西夏兵士之中下令道。
虽然他所在的这台云台车顶端已经没有了人,还有数丈方能才到城墙处,依旧被推向前方。
想来是要在接近城头之时,才会再次有人上去。
环州城上的种世衡,看到嵬名讹遇再次逃掉,不由扼腕不已。
若是能将对方这名大将杀死,那么西夏大军的锐气定然受到重创。
只可惜,两次都没能要了对方的命。
这在巨大的战场之上,不过是个小插曲,很快便被一片片的喊杀声给淹没。
西夏的步卒纷纷搭起云梯,如同蚂蚁一般爬向城头之上。
守城的宋军,其实只不过是五千余人,如今加上城内的男丁,也不过是两万余人。
这些人与城外的西夏大军相比,少了太多。
好在是据守环州城,占有极大优势,这才能勉强支撑着下去。
种世衡在城头上,不停的调配人员,以便支援各处,这才使得城头之上不曾有失。
但是这时,嵬名讹遇看到云台车再次靠近城墙,他取了一张弓一壶箭,几下子便上了云台车。
“都给我往城头上冲,我在后面掩护而等!”嵬名讹遇张弓搭箭,一抬手便射中一名城头的宋军。
手下的西夏兵士们看到,立时都是精神一振,纷纷从嵬名讹遇所在的这里攀登城头。
在嵬名讹遇的弓箭掩护之下,片刻便在城头之上占据了数丈大的一块地面。
“西夏人上城了!”宋军之中有人叫喊道。
种世衡立时便带人冲了过来,“今日城破,我等皆会死无葬身之地!与其受辱窝囊而死,不如杀个够本再死不迟!”
原本已经有些惶恐的军心,在篇种世衡的带动之下,居然被安抚了下来。
其实大家的心中都有一笔账,知道知府大人所说的不错。
与其城破,被西夏人追杀而死,还不如在城头血战拼死拉倒。
看到军中原本的骚动很快平息,种世衡也带着人看向了城头上的这一批西夏兵十。
他更看到,在后面云台车上手持弓箭的嵬名讹遇。
嵬名讹遇也看到了种世衡,便对种世衡呲牙一笑,脸上尽是血污,显得分外狰狞。
“不过是这么十几个人上城而已,给我放火烧。”种世衡却是没想过,将对方拼下城头,而是直接放火。
啪!
一只装满了火油的罐子落地破碎,溅了那些西夏兵士一身,紧接着便是一支火把扔了过来。
在西夏兵士当中,轰的一声便燃起了大火,将数人吞没其中。
其余的西夏兵士疯了一样冲向周围的宋军,却是被人几下子便刀劈枪刺而死。
后面云台车上的嵬名讹遇见状,恼怒的额头青筋直跳,立时便一箭射向种世衡。
却是被早有准备的种世衡手下,用盾牌将来箭挡下。
“不要省着火油,火器也不要省着,务必在要西夏人攻入环州城之前用完,否则岂不是便宜了这些西夏狗。”种世衡大笑着叫道。
众多宋军兵士们,受到了种世衡的影响,不由得也跟着大笑。
“种将军倒是大方,我等岂敢不从!”
“将火器火油用在这些西夏狗的身上,却是有些值不回本钱。不过,种将军说的在理!”
宋军一时之间喝骂声一片,却是将已经显出疲态的形势给扳了回来不少。
种世衡指了指嵬名讹遇道:“此为西夏大将,给我射死这个贼酋!”
立时便是一片箭雨,将嵬名讹遇笼罩其中,躲都来不及躲。
嵬名讹遇身上中箭十余处,却是急忙从云台车上往下跳去。
“接着射,贼酋不死,则箭雨不停!”种世衡却是恨透了嵬名讹遇,死死的盯着对方不放。
宋军的箭雨一波波的向着嵬名讹遇覆盖过去,使得嵬名讹遇落地之后,身周都没了一个站着的西夏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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