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好歹是我唯一的亲人,看到他这番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心里甚是难过到了极点,平日里二爷爷带我不薄,自打我家出事之后,他都在忙里忙外为我家的事情忙碌,二爷爷虽然凶了些,但毕竟是自家人。
游尸王开口问我,“怎么就老爷爷一个人在屋里,其他人呢?”
她这句话倒是讲到实处了。
二爷爷现在一个人在这屋里,看着孤苦伶仃,让人心疼。
要说二爷爷和幺爷爷的情况还真不一样,幺爷爷是一直讨不到媳妇,所以单着一个人。可二爷爷不一样,他是有媳妇的人,而且还有个二爸。
二爸是我们川渝这边的土话,在我们这里都是指爷爷的孩子。
二爷爷当年和我爷爷他们三人出去闯荡的时候,二奶奶是死活不同意,跟二爷爷吵得不可开交,后来一气之下带着我二爸一起回了娘家,就再也没回过村子。
二爷爷脾气也倔强的很,死活不去找二奶奶,这事情就拖到了现在,眼看着二爷爷躺在床上,身边却没个照顾人,要说二爷爷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心肠是绝不坏,现在沦落至此,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我知道二爷爷是想着二奶奶他们,只是好面子,不肯拉下这老脸去找二奶奶。
眼下二爷爷这个样子,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是这个时候江离在我身边,他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二爷爷的。
雯雯认为二爷爷的怪异和村子里的农田坏掉有关联,可我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情,未必是我一个几岁的小娃子能够解决的。
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我心中有无数个疑问。我家的婴儿被谁带走了,为什么现在都没消息。我娘之前是正常人,为什么买回来以后就疯了。老瞎子到底是那边的人,如果他叛变了,他的理由又是什么。阴司到底是在复活周武王,还是阴长生。还有我爷爷当初做九宫格的时候,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我都还没弄清楚。
就在我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阴司带走了镇长,下令要抓林永夜,江离突然离开,二爷爷卧病在床,村子里农田遭殃。
这一切的一切,我甚至怀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雯雯似乎总在我身边跟着的,她总能找到我,并且传达重要的消息,而林永夜似乎总能理解我,我一低头,一沉默似乎在他眼里,他都能清楚我在想什么。
而江离,更是永远在我危机的时候出现,帮我一把。
然而我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林永夜拍了拍我肩膀,“你又在想啥,你赶紧看看你二爷爷到底怎么了。”
我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起来。走到我二爷爷的面前,我仔细打量了一番,二爷爷的呼吸正常,气色与普通病人确实不一样,如果是生病了,嘴唇会没有血色,可是二爷爷的嘴唇是乌黑,其次,二爷爷是有意识,却说不出话来,更像是被人硬生生控制了一般。
“这是什么?”林永夜俯下身,从我二爷爷的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纸片。
这个纸片剪成了一个人形模样,上面写着我二爷爷的生成八字,我们三个脸色顿时不好,难道有人要害我爷爷不成。
以前听人说过,扎纸人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手段,有点纸人会放别人的头发指甲什么的,要么就是直接写上对方的生辰八字。
还有一点,纸人是不能画眼睛的,据说纸人会开了天窗,有了灵智,就会活过来。以前村子里的大姑姨婆经常谈论这些事情,每逢谁家姥爷病逝,家里的人就会扎纸人、扎房子给烧下去,这样到了阴曹地府,也有人伺候,有房子住。
但是绝不会给纸人画眼睛。
这也是我唯一对纸人所了解的。
一种是诅咒害人,一种是烧给下面的人。
我仔细看了这白色的纸片人,上面的二爷爷的生辰八字,这个字迹确实不是我所认识的人写的,看来这村子里是有人存心害我二爷爷。
“这种鬼东西,赶紧丢了吧!”游尸王在一旁嘀咕。
我摇摇头,告诉他们,这个纸人已经写了二爷爷的生辰八字,一旦丢掉被别人捡了去,要是遇到心肠做害的人,我二爷爷这命是铁定保不住了。
“那还不赶紧把这东西烧了!”游尸王继续说。
我一脸无奈,叹了口气,“这东西烧不得,它既然已经写了二爷爷的八字了,就已经成为二爷爷身体的一部分,要是撕碎它,或者是一把火烧了它,说不定就把我二爷爷也给烧到下面去了,这肯定使不得。”
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我虽然略懂皮毛,可毕竟没有江离那样精通,这些时日我也只是学了对付阴司亡魂的道法,可并没有真正去接触到这些驱邪之术。
林永夜一眼便看穿我的心思,林永夜说:“陈萧,你知道茅山术吗?”
我点点头,“听说过。”
林永夜继续说,“我师父告诉我,茅山术对驱邪这块的玄术研究极深,说不定可以救你二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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