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外,云弼带着城内仅存的三千骑兵悍然出城,迎着如海的人潮突然冲出,让不少原本冲锋路上的戎族士兵为之一愣。
关外的冲锋的士兵实在想不到城内的守军会有胆子在此时出城偷袭,所以一个照面就被砍死砍倒上千人。
面对突然冲出的骑兵,这些冲锋的士兵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战场局面瞬间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就在云弼出城的间隙,天空中不时滴落的雨水掺杂着厮杀时喷涌的血水汇聚在一起,让京都城周围的战场被染的赤红。
而一直在后方关注着前方战场的戎族首领宗瑜,在京都城门打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紧紧盯着带头冲锋的云弼。
“那是禁军统领云弼,所有骑兵冲锋,杀了他。”
宗瑜的话音落下,身边的传令士兵飞快地打着旗语,得到命令的戎族骑兵也开始行动,向京都城的方向发起冲锋。
由于云弼的突袭,京都城最前线冲锋攻城的戎族联军士兵被如麦子一般收割生命,那些杀红眼的禁军骑兵此时全都激情澎湃地玩命杀敌。
“云将军,他们地骑兵来了,快撤啊。”
忽然,城楼上一直关注着敌方动向的一名禁军将领遥遥指着远处还冲来的骑兵,对城外的云弼提醒。
下面厮杀地云弼闻声望去,只是前方密集的人头挡住了实现,让他无法看的真切。
云弼舔舔了一下发白的嘴唇,回头朝着自己身后的将士喊道:“诸位兄弟,敢不敢跟我冲杀。”
此时的云弼已经发疯了,长久以来的种种事情让他变得越发性格阴沉。
只是他也是一个人,他没有远大的抱负,但却要肩负着决定数十万人生死的权力。
云弼已经累了,他现在只想再做回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而非坐在后方运筹帷幄的统帅。
云弼一声暴喝,瞬间激起了出城杀敌的禁军血性,此时全都嘶吼着回应。
“杀了他们这群蛮子!”
“老子要割下他们的耳朵下酒,……”
一个个禁军老兵全都激动的大声朝云弼回应,其中不乏一些骂人的话。
但云弼见状微微一笑,之前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一马当先地冲向敌人。
“今生你我袍泽,来世在做兄弟。”
云弼匹马单枪,顶着细密的雨珠,冲向了迎面而来的敌人。
虽千万人,吾往矣。
云弼身后带出来的禁军老兵此时无不泪流满面,只是夹杂在雨水里没人察觉。
而迎面而来的戎族骑兵见状,心中也是稍稍犹豫了一下。
很多戎族士兵并不知道云弼的身份,但看着迎面而来的那道孤高身影,心中依旧忍不住充满敬佩。
京都城的城楼上,一直密切关注战局的陆仁义看到云弼带着禁军骑兵向敌人冲锋时,就知道云弼今天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此时早已两鬓斑白的陆仁义双颊上缓缓流出两行清泪,在雨中默默哽咽,“云将军……”
战斗持续了大概一个时辰,经过几番冲杀,以一敌多的云弼及其麾下的禁军已经被人数多出数倍的戎族骑兵逼到了绝境。
可云弼和他手下的禁军全都没有选择屈服,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掉转马头进行冲杀。
戎族大军后方的宗瑜见状,心中隐隐有些惋惜,像云弼这样一位忠心殉国的将领即使是敌人,也很难不让人在心中尊敬。
今日之后,世间再无云弼这样一个人物,但后世的史书上则会为他添上浓厚的一笔。
宗瑜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望着包围圈中越来越少的禁军骑兵,冷漠的下令。
“射箭吧,收敛全尸,好生安葬。”
下达完命令,宗瑜便头也不回地走下搭建的了望台,骑上了属于自己恶的骏马,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城楼。
随着宗瑜命令的下达,一支支弓箭射穿了仅存禁军的盔甲,将这些久经沙场的边塞老兵射死马下。
望着一道道飞向自己的弓箭,早已身受重伤的云弼忽然砖头望向城楼的方向,咧嘴一笑。
“皇爷,我云弼没有本事,保不住京都百姓,只能以死尽忠了……”
话音刚落,一只利箭已经穿透了他的胸甲,将他扎成了筛子一般。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大地颤抖的声音从西北方向呼啸而来,一名经验丰富的戎族将领敏锐的转身.
“不好,城外还有偷袭的敌人。”
一声雨中的呐喊,瞬间惊醒了戎族大军后方的步兵士卒。
骑在马上的宗瑜回身望去,只见一支骑兵趁着蒙蒙细雨,急速朝着后方的中军冲来。
看那气势,肯定是直接奔着戎族的帅旗去的,但此时戎族的骑兵全都压在了京都城下,哪里还有回援的时间。
宗瑜发现这支骑兵朝自己冲来时,顿时感觉大事不妙,慌忙地组织手下抵抗。
可那伙骑兵行动实在太过迅速,又是直接奔着中军去的,猝不及防之下根本组织不起有效地抵抗。
而且戎族大军后方地步卒当中,还有很多临时拉壮丁招募上来地大夏百姓,此时见骑兵冲来,哪里还有抵抗地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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