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枝又在山里绕了半天才回了闻锋家,她瘸着腿扶着酸痛的腰,屁股上全是刚才坐在地里沾上的泥,。
她回来以后就想立即洗个澡,却发现后面那小破屋子里的水缸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没了。
连自来水都没接通,也不知道水是从哪里挑来的,她望着水缸叹了口气。
没办法洗澡了。
她还渴得不行,翻箱倒柜地都找不到水喝,倒是在老旧的柜子里翻到了闻锋家里仅剩的几根苞米,剩下的全部都是他平时去上工的工具。
一个比一个重,榔头耙子宅筐……里面装的东西她两只手使出了全身的劲都提不起来。
再往里,是一堆用布袋装起来的东西,估计都是闻锋和他弟弟的东西,宋甜枝没动,把吃的东西翻出来以后先丢在了桌上。
回到炕旁边,她不停倒腾着原主带来的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换了套衣服后,又发现好东西还真不少,尤其是她眼下最需要的雪花膏。
这段时间太阳又毒,稍微晒一下就要起红疹,她穿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脸颊和脖子的位置全部都红得不像话,这两天也一直都没消掉。
她拉着衣领,指尖沾着雪花膏往脸颊和脖子上抹。
终于感觉自己皮肤上的那种灼烧感有点儿减退,可宋甜枝盯着镜子,看到脖子上出现的那颗痣,有点恍惚。
原主脖子上怎么和她上辈子一样也有痣?
宋甜枝思考着,换了套简单的睡衣后,在屋子里习惯性地活动热身,因为她腿伤的原因,她不能站太久,随便活动了一下就坐回了炕上。
这才没动几下就有腿抽得厉害。
腿受伤的地方,扯得她冷汗都冒出来了。
原主的身体确实有点缺乏锻炼,体质也差,在城里就不怎么锻炼,来村里后干什么都不行,每次都找机会逃避,村里的人还和她家里有点关系,倒也不会怎么为难她,就是会引起村民们的不满。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给她的熟悉感非常强烈。
就像是她自己原有的身体。
但她目前还没办法彻底确定,等她伤好点再试试吧,现在她没那个精神了,她练了那么久的舞蹈,原主也学过,但压腿下腰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家里没水也没吃的,宋甜枝又饿又渴,还困得要死。
今天早上六点都没有,恐怕四五点的样子她就被那些医院来的人因为闻锋弟弟的事情吵醒了,到现在快十点了,她还什么都没吃……
宋甜枝无力躺在炕上,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但最终还是抵不住困意,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仿佛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房间里一盏灯都没有,黑漆漆的像是浓墨。
完全不知道几点,耳边只有蝉鸣声愈来愈噪。
胃里一阵绞痛,嗓子里也在冒烟,宋甜枝痛苦地又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几点了。
连个闹钟都没有,也没有手机……她好想点外卖啊……
等到宋甜枝都快以为自己要饿昏过去时,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她一个激灵,睡意顿时全无,立即从床上挺身起来。
闻锋家偏僻周围也没什么邻居和他挨着,算是这片荒野罕见的人家。
这边再往后靠一点就是深山老林,昨天晚上她误入的地方就是在闻锋家里的后面。
如果不是闻锋的话,她是绝对走不出来的。
可在这样的地方,有莫名其妙的动静,最让人害怕的还是遇到心怀不轨的人……又或者是什么误入的野兽野狼……
她现在腿上还有伤,如果真遇到什么意外,跑都跑不掉。
宋甜枝默默吞了口唾液,表情逐渐僵硬难看,指尖开始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
屏住呼吸,她紧紧贴着墙,小心翼翼朝着旁边放着工具的篮子靠近。
只差最后一点……
她伸手一把抓住了工具的一端,刚拿起来,屋子的木门就被人推开了。
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在黑暗的夜里,他背对着外面的月光,看不清楚模样,只能勉强辨认轮廓。
闻锋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屋子里贴着墙根站的宋甜枝,在夜里他的视线无阻,也没错过她脸上的慌乱紧张,只是在看到她手上拿着的刀具后,立即沉声道;“放下!”
宋甜枝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开始还有点试探和防备,直到被他吼了一声,一哆嗦手里的东西也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闻锋?”
她声音也有点抖。
“你这是要干什么?刀也乱拿?”
男人上前几步,把桌上的蜡烛点亮。
“我刚才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宋甜枝眨眨眼,“就一支蜡烛吗?”
他又把柜子里的煤油灯找了出来,给她点亮以后才走到门口把东西拿了进来。
待到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光亮,宋甜枝的才终于看清楚四周。
闻锋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很老旧的篮子,背上背着木材,另一只手上还挂了个灰蒙蒙的送饭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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