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薛高让回到泸州府衙,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摸出他的茶壶喝上一口水,就有人捧着大摞的文书走了进来。那文书的数量实在太多,甚至高出那人头顶好多。这致使他看不见路,踉踉跄跄好悬没摔倒。
薛高让知道来人是庐州府司马高有文。这司马一职也就相当于秘书,看来这些文书就是要拿给自己处理的。
高司马感觉自己就要摔倒了。忽然他手上一轻,那些文书自行飞了起来,最后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薛高让面前案几之上。他立时就知道这是总管出手帮他。
“总管。这些都是近期积压的公文。您一直忙着处理那几桩大案,这些小事也没敢惊动您。不过,小事也是事,也不好积攒太多。您看。”高司马拱手禀告道。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高司马,你先下去休息吧。”薛总管平声静气道。
高司马碰了个软钉子,只得拱手告退。可他刚刚转身,后面又传来薛总管的声音。“对了,上任知府不在的这些时日。这些小事都是如何处理的。”
高司马吓得一激灵。尽管薛总管的声调依旧平和,可他就是没来由的害怕。“禀总管大人。您不是来了吗。如果您不想处理,下官等也可代劳。只要您开口。”
“哦,这样呀。那好。如果需要你们代劳,我会开口的。还有,记住,称呼我时不要加大人。我不想再强调了。”薛高让开始喝茶了。他的声音依旧平和。
高司马躬身,小心翼翼的退出屋子。外面风一吹,他打了个哆嗦。高司马这才发现,他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
薛高让原本并不打算处理这些庐州府的琐事。不过他转念一想,说不定就能从这些琐事发现什么。所以他还是开始读那些文书了。
只不过薛总管的“读”一般人还真就看不出来。他并没有去碰那些文书,只是坐在座位上悠闲的喝茶。但他的神识已经开始探入文书内,将其中内容“看”了个真真切切。而且速度飞快。
如果有人想用这些文书牵制住薛高让,那他一定会是失望了。他可能不太了解高阶修士的能力。这看似小山般文书,对于可以使用比灵识更高级的神识的高阶修士来说,“读”一遍也就盏茶时间。
当然了,真正将这些事都处理了还是很耗时的。可薛高让只想知道最近泸州都发生了什么事,不想每件都处理了。
文书中绝大多数真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谁谁打架了,谁家丢了一只鸡。薛高让十分怀疑堂堂知府难道还得管这些杂事是真是假。难道下面那些官员全都是吃干饭的。
不过在这么多的杂事中,还真就让薛高让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就是今日失火的那个李家,前几日他们家的老爷亲自押送一批货物出城时曾经与城门军发生了口角。李家人说是城门军索要贿赂不成故意刁难。城门军则说是李家商队不配合检查。最后还是巡街的神捕出面调停才了解这事。
当然了,最后李家的货物还是被检查了。可这些文书中却并未提及那些货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好像并不是违禁品,不然城门军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薛高让在思考,李家失火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无疑了。可是,为什么呢?
泸州城又迎来了新的一夜。由于官府实行宵禁,此时的大街上除了更夫和负责巡城的官兵,并没有其他的身影。这一夜有点安静。
更夫李老三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偶尔高声呼喊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如今已经是子时了,白天李府刚刚出事,百姓们算是刚刚被提醒了一次,应该小心才对。
李老三负责的这片区域大部分是居民区,人们早就入睡了。可是在这些街巷中,有一个地方还是灯火通明的,那就是万贯赌坊。
这万贯赌坊在泸州城里并不算太过出名。这多少与其坐落在不太繁华的街道上有关。那些真正有钱的豪门公子,商贾巨富一般都会去花街那边更为豪华的大赌坊消遣。
不过这相对更接地气的万贯赌坊就成为了升斗小民的聚集之所。生意好的时候彻夜呼呵震天也是经常的事。
不过如今泸州城比较紧张。从夜晚密集的巡城官兵和宵禁就能看出来。首先受到影响的自然就是最下层的民众,其中许多人依靠与城外的小买卖过活,如今进出城的盘查非常严格。城外驻守的官军听说都已经撤到城里来了。许多城外的百姓也开始囤积物资,以防不测。入城贩卖的也少了。
于是乎万贯赌坊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赶上哪一天人多,就彻夜开放。若是赶巧某一天到了晚间就没几个人了,那这赌坊继续开着也就没啥意思了。
李老三闲暇的时候也会去万贯赌坊耍两把。今夜他当值,自然是不能去玩的。不过走过那边的街道时往里张望两眼,过过眼瘾还是可以的。
万贯赌坊灯火通明却大门紧闭。这自然是为了执行官府的宵禁命令。里面没什么声音。看来今晚这里并没有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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