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堂内。
声音寂静。
气氛凝滞。
“列元火木……”
过了片刻,才听苏家老家主沉吟道:“老夫要先查知此物,才能给你答复。”
苏庭点头道:“意料之中,我暂时不急。”
人形何首乌还有,能压制寒气,暂时来说,倒也真是不急。
实际上,人形何首乌,不仅压制寒气,更是不断改善表姐的体质,比列元火木,要好得许多。
只是这人形何首乌,过于珍贵,且如今也剩余不多,总有用完的时候。
日后寒气迸发,便需要有列元火木才成。
但只要在人形何首乌用完之前,列元火木能够入手,便无大碍。
“列元火木的事情,老夫查知之后,自会考虑。但是,空口无凭,你总也该让老夫看一看,苏家历代所传的玉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罢?”
“这是自然。”
苏庭从怀中取过玉盒,递了过去,道:“这个玉盒,便是苏家祖上,命能人巧匠,以六面玉牌,拼造而成。”
大管事赶忙上前,接过玉盒,呈上老家主面前。
老家主郑重接过,手上抚过,脸色变化不定,过了一阵,才长出口气,道:“这玉盒的六面痕迹,确实与记载的六面玉牌图纹,一般无二。”
这时,有族老忍不住心头疑惑,道:“家主,这玉牌究竟是何物?何以银两之数,竟以‘车’为计?”
老家主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苏庭一眼,知道苏庭大约是知晓些许,也就没有避讳,而是说道:“咱们苏家祖上,曾有流传,族中八面玉牌,已失六面,若能寻得另外六面,当得一桩大秘,为此,曾在苏氏族内,掀起不少风波。”
顿了一下,他才略微摆手,道:“究竟涉及什么秘密,待事后我再与你们详说。”
话落,他握着玉盒,有些爱不释手,却又打量了苏庭几眼,沉吟不语。
苏庭看出他的念头,却也不以为意,只是笑道:“老家主是对这玉牌,爱不释手,却又不舍得再让我带走?”
老家主脸色微变,才缓缓说道:“老夫不是强取豪夺之辈,未有与你达成交易,不会强留这一个玉盒。”
苏庭略微摊手,道:“也无所谓,老家主若是实在舍不得,玉盒便暂寄在老家主这里。我在坎凌住下,等着列元火木运来。”
这话说来,众人无不露出异色。
苏悦颦微微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都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平交易,可此时钱还没到手,货却先给了,就不怕人家不认账了么?
“你倒是大气。”
苏家老家主眉头一挑,说道:“就不怕老夫收了玉牌,下次把你拒之门外,翻脸不认账了么?”
苏庭露出笑意,摆手道:“认是不认,尽随您老人家的意嘛。”
他笑意盎然,语气平淡,气态悠闲。
但不知怎地,见过无数世面的老家主,心中陡然一凛。
苏悦颦心中略是一紧,她心中明白,以苏庭的本事,自然不怕吃亏,但事情若能顺利,自是最好,真要多生事端,多造杀孽,也绝不是善事。
“行了,玉牌放在您那儿。”
苏庭说道:“这些天我姐弟二人,就住在坎凌,想来以苏家的能耐,不难知晓我们落脚之处。若列元火木的考虑,您老答应了,便让人寻我便是。”
说着,他转身牵着表姐的手,便要离开这里。
无论是苏家老家主,还是诸位族老,或是那位管事,见得他如此干脆利落,留了玉盒,转身便走,不禁都感到错愕。
“且慢。”
老家主忽然开口。
苏庭停下脚步,笑道:“老家主还有什么事?莫不是看在亲戚份上,还要招待一番?”
老家主略有沉吟,道:“我苏家宅邸大得很,空着也是空着,你若不嫌弃,便留下住着,到时有了决定,也容易与你说。”
苏悦颦神色不甚自然,拉了拉苏庭的衣袖。
苏庭拍了她手背,示意放心,才看向老家主,说道:“寄人篱下,我可不大喜欢。”
老家主道:“都是苏氏族人,这也算是你的祖地,谈不上什么寄人篱下……你莫不是怕了?”
“我能怕什么?”
苏庭笑着道:“也罢,就当自己家了,也省了我一笔住宿的银两。”
老家主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便让我这大管事,领你去挑个住处,那所谓列元火木,待老夫有所了解,有了决断,再告知于你。”
苏庭点头道:“自无不可。”
大管事上前来,略微伸手,道:“两位请……”
苏庭点了点头,牵着表姐,随着大管事离去。
……
这里静了下来。
苏家老家主沉吟道:“八面玉牌,这个说法,一时不好说得清楚,待会儿吃过饭,你们随我去祠堂,那里有本典籍,会更容易说得清楚。”
几位族老,各自点头,心头也颇有疑惑。
玉质之物,固然价值不菲,但换来玉牌,银两要用“车”来计算,那便不是玉牌本身的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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