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君目送着母亲离去,不一会,他转过身,沉声问道:“那些去接夫人的人呢?”管事上前,他小心地说道:“去接夫人的护卫都是老夫人差遣去的,现在应在家里养伤。”
邵君冷声说道:“夫人丢了,他们倒是好意思回来?”这话一出,管家和几个仆人都低下了头。
冷着脸看着这些人,邵君皱眉想道:母亲治家毕竟不行。转眼,他翻身上马,命令道:“随我去接夫人回府。”
“是。”
这边邵君带着几十个护卫,浩浩荡荡的朝着城门驶去,想去接回脱险归来的范于秀,他却不知道,他刚从这一条道过去,范于秀已从另一条道回到了府中。
几乎是范于秀回府不久,这边邵君也得到她回归的消息了,他连忙带着人匆匆赶回。
邵君人还在街上,一个亲卫已策着马匆匆赶来,来到邵君身侧,那亲卫低声禀道:“大人,刚才老夫人见到夫人归来勃然大怒,正令人押着夫人前去家庙。”
亲卫这话一出,邵君的脸色再次一沉,他头痛地想道:母亲行事越来越没有章法了,连我说的话也当成耳边风了。
想到这里,他轻喝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赶回去?”
邵君紧赶急赶,不一会功夫便来到了府外,刚刚跨入大门,他是迎面遇上被婢妇们五花大绑,押到马车上去的范于秀。而在不远处,邵老夫人正板着一张老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身后是以手帕掩着嘴,似是在笑的素秋。
素秋确实在笑,只是她眼睛一转,看到了大步走来的邵君,当下连忙敛住笑容,她福了福,低头唤道:“夫君回了?”
听到素秋的提醒,邵老夫人也注意到了自己儿子,她一张脸依旧拉得老长,她看了邵君一眼,也没有说话。
邵君大步走来,他沉声说道:“把夫人请过来。”
几乎是他声音一落,那些把范于秀推搡的婢妇便是一僵,她们齐刷刷僵在那里,不约而同地看向邵老夫人和素秋。
邵君见她们没有动作,他压抑怒火,再次说道:“把夫人请过来。”
邵老夫人终于开口了,她寒着一张脸,呛声说道:“怎么,你这是要与母亲对着干了?”转眼,邵老夫人沉声喝道:“押上去,马上带走!”
就在母子两人僵在那里,婢妇们左右为难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眼间,一个亲卫禀道:“大人,赵将军差人来了。”说着,他向旁退去。
来的却是赵匡义的亲卫,那亲卫大步走到邵君面前,朗声说道:“邵大人,两位将军让小人把这封信送到将军手中。”见邵君接过信件,那亲卫回头朝着被绑住的范于秀看了一眼,转身又道:“大人有所不知,昨天傍晚,两位将军路过黑虎山时,正遇到一伙劫匪拦住范夫人的马车行打劫之事。当时护送范夫人的护卫大多数已弃了主人逃走……”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那亲卫似是有意让人听清这其中的意味,特意顿了顿,然后,他在邵君涨红的脸色中继续说道:“小人当时也在现场,亲见两位将军救下了范夫人。夫人虽只是一个女子,却英勇有担当,两位将军都甚是敬重……”又顿了顿,他客客气气地说道:“具体情况两位将军都在信中写了,请邵大人过目!”
邵君低下头,他慢慢扯开了信封。
信中内容不多,基本上便如亲卫所说。正像亲卫说的那样,他的两位上司对范氏赞美有加,言辞中不乏褒奖之言。
慢慢的,一字一句的把信看完,邵君转向那亲卫,朝着他行了一礼后,邵君沉声说道:“多谢两位将军……邵某惭愧!”
那亲卫点了点头,他笑着说道:“两位将军正在行军途中,要不是担心给夫人造成什么误会,也不会特意写这封信,还叫小人前来。”顿了顿,因他与邵君同帐共事,平素也有交情,那亲卫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邵大人家的那些个护卫,还是要狠下心治理一二才是。”在邵君越发紫涨的脸皮中,他拱了拱手,笑笑着说道:“事情小人已经转达了,大人告辞。”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
邵君缓缓转头。他对上目光有点躲闪的邵老夫人看了一眼。
片刻后,邵君大步走向范于秀,在把她从马车中抱下,又亲手给她松绑后,邵君涨红着一张脸低声说道:“让夫人受累了。”说到这里,他慎而重之的向范于秀行了一礼。
范于秀却是低着头,她木木地站在那里,既没有回礼,也没有回话。
邵君见礼,暗暗叹息一声,他伸手握了握范于秀冰冷的小手,转向管家命令道:“昨天不顾夫人私逃回来的护卫,每人打二十大板撵出去!”
“是!”
等那管事退下后,邵君缓了缓,又道:“母亲,孩儿不放心祖父祖母,你回祖地去照看他们吧。”
邵君这话一出,邵老夫人便是脸色一变,她刷地抬头恶狠狠地盯向邵君,声音尖利地喝道:“君儿,你敢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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