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青裙少女蓉蓉堵住大铁门的缝隙,警惕的盯着他们,颇有气势。
邱索想逗逗她,就上前一步,举起右掌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坏笑着说:“你挡得住我这一掌吗?”
蓉蓉毫无惧色,迎着他的眼睛,昂起头说:“我会咬你。”
邱索被她一脸认真的表情给逗得嗤的一声笑了。
小隐走过来说:“蓉蓉别怕,邱大哥是逗你玩的。”
“那你们为什么要找我爹爹和娘亲?”
小隐望向邱索。从一开始,要进剑魂石屋的就是邱索,小隐也不知道原因。
邱索说:“其实我想找的是你娘亲‘千手莫邪’。”
“你找她干什么?”
邱索看看四周,并无外人,于是就实话实说了:“我要向她打听‘燎原剑’的事!”
“‘燎原剑’是什么?”
邱索想了一下,回答道:“那是与‘玄冰剑’齐名的一把宝剑。”
蓉蓉这才放松下来,不再那么警惕的盯着他了。
她离开门缝,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我知道‘玄冰剑’,那是十年前我娘亲铸造的绝世宝剑。当时,我还以为娘亲会送给我呢!谁知娘亲把它当做见面礼献给了人祖老爷爷,据说人祖又把它送给了外面的一个小娃娃……”
“擅玄冰?”
“对!就是这个人。娘亲说,那把剑世上绝无仅有,是她铸造的最完美的宝剑,而且比爹爹铸造的所有宝剑都要完美!”
这时,小庙插嘴道:“难怪你爹爹和你娘亲一见面就争吵,原来他们是相互不服气啊!”
“是的。爹爹和娘亲都想铸造出世上最厉害的宝剑,借以扬名江湖。现在,是我娘亲占了上风,她的‘玄冰剑’在外面打败了爹爹的所有宝剑。”
“你爹爹叫‘独臂干将’,他一只胳膊也能铸剑吗?”小庙好奇的问道。
“那有什么关系?爹爹的左胳膊是他年轻时自己砍下来的。”
“啊,真残忍!为什么啊?”
“爹爹年轻时,右臂臂力不足,为了锻炼右臂,他将左臂砍下,从那以后,爹爹的右臂就练成了神力。”
邱索恍然大悟道:“难怪你爹爹的右臂力大无穷,原来是这么练出来的。”
“爹爹说,凡成大事,必有代价。要想成为世上最好的铸剑师,一只胳膊算得了什么?”
邱索点点头。
这时,蓉蓉已经默念秘诀将剑魂石屋的大铁门完全打开了。
大门开启,令人震撼。
“看,这就是我们的铸剑区域!”
蓉蓉手臂一挥,指着门后的一个巨大空间,骄傲的说道。
“大,真大啊!这个石屋得花费多大代价才能建成啊?”小庙感慨道。
“光这个铸造区域就花费了五年时间才建成!还多亏了矮个叔叔他们的帮助。”
邱索想,她说的“矮个叔叔”应该就是“残尸”组织里的矮个男人候明渊。
有候明渊在,邱索相信,再大的工程都不在话下!
铸造区域的面积足有一亩地那么大,高高的屋檩,粗壮的石柱,四壁都非常坚实,手触上去有一丝透骨的寒意。平整的地面上,到处堆着木材、煤炭、泥土、石头和废铁。
蓉蓉带着他们向铸造区域的最里面走去。
“蓉蓉,你爹爹和娘亲在这里吗?”小隐问道。
“在啊!里面打铁的声音就是他们发出的。”
大家细听,铸造区域里面果然有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和火炉的呼呼声。
“你爹爹和娘亲现在在干什么?”
“他们还在斗技!昨天,爹爹打制了一套器具,比‘珍馐百具’还精巧,娘亲就不服气了,他们从昨天夜里就开始较劲。现在娘亲正在气头上,所以她把我关在外面让我自己玩。”
“蓉蓉,你爹娘真有意思啊!”小庙感慨道。
“哎,谁叫他们都是以铸剑为命的人!为了铸出绝世好剑,他们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甚至可以反目成仇!”
说着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铸造区最里面。
一堵矮墙围出了一个半圆形的类似池子一般的地方,里面有一张铁制的长桌,足有两三丈长,桌面被打磨得异常平整,上面放置着各种器具和铁制的成品、半成品,泛着幽幽的金属光泽。
在池子的东北角,垒起了一个大火炉,风箱在呼呼的响着,炉火旺盛,热气逼人。被烈火炙烧成火红色的铁块散发着灼人的气息,一把铁钳将其从炉火中挟起,迅速置于打铁台上,一把大铁锤和一把小锤立刻叮叮哐哐地狠砸着。
抡锤的两个人都身材粗壮,皮肤赤红,肌肉发达,青筋暴突,两人正埋头工作,丝毫没察觉到外人的到来。邱索认出其中的一个是“独臂干将”,但另一个他却不敢确定是不是“千手莫邪”。
邱索困惑的盯着“独臂干将”对面那个雌雄难辨的人,心想,“千手莫邪”不是个女的吗?可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女的啊!简直比男人还强壮、还高大!
而且,从这俩人抡的铁锤也可以看出——“独臂干将”使的是一把小锤,而那个雌雄难辨的人使的是一把大铁锤。看重量那大铁锤应该不下七八十斤,可那人抡得虎虎生风,还不停的催促小锤快些。听那人的声音也是低沉雄厚,一副糙汉子的腔调。
邱索彻底凌乱了,这是‘千手莫邪’?这是蓉蓉的妈妈?
小隐似乎看出了邱索眼中的困惑,冲他笑着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这就是“千手莫邪”,这就是蓉蓉的妈妈!
邱索知道,“千手莫邪”为竹家姐妹俩打制了“珍馐百具”,她们应该是见过面的,小隐应该不会认错人。
邱索还是不敢相信!
可这问题又不能问——至少邱索不能问——以蓉蓉一贯对待他的态度,他若问出“你娘亲怎么不像个女人啊”或者“你娘亲是个男人吗”这种问题,蓉蓉非掐死他不可,而且这样也太失礼了。
邱索正自我纠结呢,忽听小隐和小庙分别问了一个问题:
“蓉蓉,你娘亲怎么不像个女人啊?”
“蓉蓉,你娘亲是个男人吗?”
邱索惊得舌头都吐出来了,心想,这两个丫头,问这种问题就不怕蓉蓉发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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