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前指”参谋长乔建华的电报,“蛇雕”钱广和“雕鸮”杨巴鲁、“苍鹰”姚仁铭打心眼儿里佩服“前指”首长们的判断能力。三个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之后,觉得战智湛已经把他们落下了将近两天的路程,一路上必须急行军才有赶上战智湛的可能。
这一下,可苦了三位侦察兵,他们没日没夜的向越南猴子的广宁河桧方向急进,饿了就啃点压缩饼干,渴了就喝点溪流中的水。为了补充蛋白质还不至于浪费时间,三位侦察兵捉了蛇之后就边走边生吃。要是三位侦察兵知道了他们的分队长一路之上“游山玩水”,又是“蛇菌汤”,又是炖“棘蛙”,甚至还有“烤野猪肉”,一定会“嫉妒”的发狂。
“雕鸮”一路走在前面,“苍鹰”背着电台紧随其后,“蛇雕”担任后卫,三位侦察兵在雨后的丛林中十分艰难的行进着,四周除了“刷刷”的脚步声就没有其它的声音了。在宁静的丛林中行军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不知道劳累。茫茫一片林海谁也不知目的地在哪儿,只能盯住前面战友“78式”背囊上作为标识的白毛巾行进,以免掉队和迷失方向。
雨后的森林里有一种特别的气味,潮湿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松树散发出的浓郁清香气味。林中漂浮着阵阵雾气,能见度很低。沿着“雕鸮”新开辟的通路行进,越南猴子是很难发现三个侦察兵行踪的。也许,越南猴子根本就想不到在暴雨刚过的天气里,在距离边境一百多公里茫茫的原始森林中,有三位体力已经严重透支的侦察兵,正在冒着随时都有被雨林吞没的危险,踉踉跄跄的向“涂台机场”的方向急进。
雨林中枝桠横陈,三位侦察兵的脸上和身上都布满了累累伤痕。五六十斤重的战斗负荷压得三位侦察兵有点喘不过气来,迷彩服也被混合着露水的汗水全部湿透。三位侦察兵真想躺在松软的雨林地上喘息一下,哪怕只有几分钟也好。雨林中非常宁静,静得让三位“艺高人胆大”的侦察兵们也感到有一丝恐怖和不安。他们倒不是怕不知隐藏在哪个角落里越南猴子的枪口会突然冒出来,对准自己的胸膛。也不是怕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突然迎面射来一梭子子弹。亚热带的丛林中危机四伏,威胁侦察兵们生存的因素是非常复杂的。
“苍鹰”的背上虽然多了一部“小八一”电台,但是由于自幼习武,体质自然优于常人。再加上参军几年以来魔鬼般的训练,使他的耐力大增。虽然他的体力也处于透支状态,还是比“蛇雕”和“雕鸮”好一些。尤其是负责开路的“雕鸮”摇摇晃晃的,让人担忧。
忽然,走在前面的“雕鸮”“哼”了一声,停了下来。
“‘雕鸮’,你怎么了?……”“苍鹰”紧走几步,赶了上去。“苍鹰”看到,“雕鸮”手里抓着一条小臂粗细的蛇。“苍鹰”定神看去,只见这条蛇眼睛后面有二条明显的黑色斑纹延伸至颈部,状如黑眉,背面呈土黄色,腹部灰白色。躯体中段开始两侧有明显的黑色纵带直至末端为止,躯体后面有四条黑色斑纹延至尾梢。幸好,这是一条无毒的“黑眉锦蛇”。
“苍鹰”心中一宽,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唐朝诗人李贺的一首《罗浮山父与葛篇》脱口而出:“蛇毒浓凝洞堂湿,江鱼不食衔沙立。欲剪箱中一尺天,吴娥莫道吴刀涩。”
原来,“雕鸮”正摇摇晃晃吃力的走着,忽然觉得脚下一软,他感到好像踩在了一个什么东西的身上。借着丛林中的暗淡的光一看自己的脚下,竟然是一条足有三米长的大蛇。“雕鸮”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蛇,看着这条蛇正呼呼的吐着舌信,“雕鸮”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幸好过度的劳累使得“雕鸮”的脑子有点麻木,他这才没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而是本能地向前一扑,伸手捉住了这条蛇的“七寸”。
这时,“蛇雕”也赶了上来,他看“雕鸮”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我说‘雕鸮’你是不是傻呀?你不知道徒手抓这么大的一条蛇是很危险的吗?……”
“雕鸮”咧了咧嘴,笑了:“这蛇没毒,咱们今天还可以吃蛇肉了,可惜还得生吃!……”
“蛇雕”沉着脸嘟囔了一句:“嘿嘿……就算这蛇没毒,咬你一口,你也不好受。……”
侦察兵们要想在越北的雨林中生存下来,完成特种作战任务,“吃”是基础。侦察兵们只有及时得到食物的补充和能量的摄入,才能保持旺盛的体力和精力,才能完成作战任务。而侦察兵们在野外要想生存,有时也要以命相搏,要生吃各种野菜、野果,甚至是蚂蚁、老鼠、蛇肉。只有在绝境中生存下来,才能谈到完成作战任务。
“蛇雕”拿出“ZBZ-80式”指北针和地图,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又看了看手表之后说道:“大约还有不到一公里,咱们马上就要进入‘13B7’号地区了,应该走出了这片丛林,也到了和‘前指’联络的时间。咱们走出这片丛林,稍稍休息一下,把这条蛇吃了,补充一下体力。同时,和‘前指’联系,报告一下咱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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