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淑玉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夏槐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捂的了,在哪儿?我帮你看看。”
王淑玉咬了咬唇,这才小心拉开前襟,露出一片雪白,而雪白处有点点红点。
夏槐一顿,有些尴尬地撇头:“啊,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早在高温来袭之际,夏槐便提前准备好痱子粉、皮炎药膏之类的药物,并分别用木盒、油纸包好。
王淑玉连忙裹好自己,期待地看着夏槐的背影。
没一会夏槐便捏着一个小纸包走来:“喏,这个是药粉,你每天清洗后擦干涂抹一些,早晚各一次。”想了想又说:“现在水比较紧缺,你可以用干净的帕子沾水擦擦。”
王淑玉这才舒了口气,感激地说:“谢谢你啊,夏槐。”
夏槐摇摇头,走回去的时候却被她哥叫住:“小槐,你刚刚干嘛去了?”
“哦,淑玉姐姐找我要点药粉。”
夏杋动了动嘴,想问什么,又没敢问的模样。
夏槐看她哥这副纠结的模样,福至心灵地说:“别担心,一点小事。”
夏杋立刻松了口气,随即又提了上来:“你,你胡说什么,我,我才没担心...”
只见夏槐笑得更加狡黠:“哥,你急啥?大家互相关心,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说完,没等夏杋反应来,她便溜了。
留下夏杋在原地又气又笑。
由于高温的缘故,即便是煮饭,他们也不会立刻吃,毕竟很热...所以,正当大伙对着锅唠嗑时,远处却传来阵阵脚步声。
“大山?!”
夏大山的身体一僵,有些难以置信地转头:“张,张村长?”
距离他十步远的张村长激动地跑过来:“还真是你啊,我,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瞧你们脸上戴的是啥?害得我不敢认人!”
自打知道有疫病后,夏大山等人便在夏槐的督促下戴上了口罩。这些口罩被周蕙娘用破布缝上,侧边留了条缝,以便于换新。
夏大山旁边的周蕙娘突然有些懊悔没及时提醒相公把口罩取下来,这会儿被张村长看到真是晦气!
被张村长热情拥抱的夏大山十分局促,他记得自家与村长家并不对付吧?甚至还有些交恶?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夏大山只能忍着了。
虽然夏大山没解释为何戴口罩,但张村长也没在意,激动地松开夏大山,转头朝身后招手:“大石大木,过来!”
众人这才看过去,那里站着十来个人,其中有夏大山认识的张村长一家,其余约莫十人都是不认识的。
张大石他们闻声跟过来,其余人却目露犹豫,怀疑、警惕与不安。
别说他们了,恐怕在座的只有张村长一家是高兴的!
哦,除了一个人。
张大木尴尬地低着头,恨不得从地上徒手掏出个洞钻进去!他真是不懂他爹怎么能这么厚脸皮,俩家人分明闹的不可开交,尤其是跟夏大山这房,他爹怎么敢的啊!
可有的人不仅敢,而且还敢蹬鼻子上脸。
张村长看到锅里的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哟!这是要吃饭了?那我们是不是来的不巧了...”
夏大山尴尬地说:“哈哈,怎么会...”知道不巧你还问,怎么这么欠呢!
夏槐却直截了当地说:“张村长对不住了,不知道会碰见你,所以做的饭只够我们自家吃的。”
张村长被夏槐说的面上无光,尴尬地摆手:“咋能吃你们家的,我们有干粮,哈哈!”虽然这么说,可他竟然突然朝身后招了招手:“来,狗蛋大丫,跟你们槐姐姐亲近亲近。”
夏槐:“???”我是谁?我在哪儿?他们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大丫唯唯诺诺地叫了声‘姐’,狗蛋浑身脏兮兮的,看着锅里的肉直流口水,嘴里还不不礼貌地大叫:“肉!爹,我要吃肉!祖父,给我吃肉!”
张村长为难地拉着狗蛋训斥:“狗蛋!不许无礼!这是别人家的,怎么能张嘴要这要那?”虽然这样说,但他一双三角眼却瞄着夏大山一家。
那意思仿佛是,你们好意思吗?我们大人可以不吃,小孩馋了吃两口,你们都舍不得?小孩能吃多少点儿?
然而夏大山一家跟没接收到张村长递来的讯号似的,周蕙娘边盛饭边招呼自家人:“小槐小杋,来吃饭了!”低垂的眼里满是对张村长一家的厌恶。
“来了!”夏槐顺便拉走她爹。
眼睁睁看着夏大山与王铁牛他们吃的喷香,狗蛋气得都哭了起来:“我要吃,我要吃肉!”
张村长被人下了面子,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气,闻言狠狠拍了狗蛋一巴掌:“哭什么哭!就你长了张馋嘴,家里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喝?”
狗蛋在家向来最受宠,这是第一次被祖父又打又骂,心里难以置信的同时涌起阵阵委屈。小孩子哪里懂的大人的弯弯绕绕,当即就滚在地上撒泼来:“爹,娘!祖父打我了!祖父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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