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伤有六七十人,重伤只有二十多,夏槐不打算全揽,直接将轻伤分给周蕙娘他们,担心他们忙不过来,夏槐特意嘱咐:“没受伤的人也来帮忙,别杵在那看热闹!”
那些人被说的脸色涨红,连忙抢着去帮忙。
不帮不行,这次幸运没受伤,那下次呢?他们可不敢侥幸了,不进华亭县他们是不敢掉以轻心了,指不定哪天老天看不惯他们,又给送份大礼包。
他们不接都不行!
有了帮手,周蕙娘那边也轻省一些,倒是夏槐这边有些手忙脚乱。准确的说,是她动作再快也赶不及伤员出现特殊情况。
“夏姑娘,有人晕倒了!”
“大夫,我,我手臂好像没知觉了.”
“夏大夫,我,我是不是要死了,为什么眼前这么黑”
夏槐本来并不觉得处理二十多个伤员是多么艰巨的任务,但耳边时不时状况百出,她是真的不耐烦了,掏出老演员匕首兄敲了敲旁边的石头:“都静一静!再吵再闹,谁都不救了!”见那些流民还想说什么,夏槐冷笑补充:“哦,别道德绑架我,我不是啥好人,你们知道的。”
被夏槐再次提醒,他们终于想起先前夏槐残忍的手段,当即紧紧闭上了嘴。伤口再疼也不敢咋呼了!
等到处理完伤口,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乌云密布下,众流民的内心也笼罩一层黑雾。
夏槐处理伤员过程中,不幸死了一位,但谁也没说什么。哪怕是伤员的家人,也没有怪夏槐。因为事出突然,那人伤的太重,尽管抢救及时,可夏槐手里的药有限,有的伤势需要开刀做手术,即便她有机器,她能去做这个手术吗?显然是不能的。
“孩子她爹,我怎么觉得要下雨了呢?”刘轻云皱着脸,小声跟王铁牛说话。
王铁牛没说话,一双大眼紧紧盯着天际,脸色愁云满天。
夏槐休息好,麻利站起身:“收拾收拾,我们赶紧赶路,去找个可以躲雨的地儿。”
郑大桥不太认可:“如果再地动了呢?躲山里是不行的,可是沿途好像也没有房屋”
石头突然大声叫道:“房屋?我看到了!之前去找夏槐姐的时候,我看到山下好多房子!”
“真的假的?”郑大桥激动地问。
“当然是真的!那边的房子离山有一段距离,就算是地动再来也不会来不及逃跑!”
郑大桥与夏大山对视一眼,两人齐声说:“走!”
一行人又匆匆忙往山下跑,重伤不能走动的让人抬着,这会儿大家似乎终于团结起来了,再没有那么斤斤计较。当然,鱼龙混杂,总会有几个心思不正的。
但人数少,不足为惧。夏槐亮亮手里的刀就足以威慑对方。
“这些房屋里没人吧?”突然有人问道。
刘轻云搓了搓胳膊,有些害怕地说:“别吓我,这荒郊野外,谁会住在这儿啊”
周蕙娘却摇头:“这里本来肯定是有人住的,但天灾来临后他们还在不在,这就不得而知了。”
无影二话不说,直接飞身上前探寻,没会儿又飞回来:“我看过了,里面没有活人。”
“没有活人?那岂不是有死人?”刘轻云尖叫出声。
无影瞥了她一眼,对夏槐说:“要不要我先把尸体清理掉?”
夏大山摆摆手:“几具尸体罢了,先过去,待会一起清理。”眼瞅着要下雨,再不躲起来,等着天雷轰顶吗?他可不想临到华亭县了,躲过地动,却被雷击而亡!
那几处房屋有的离得近,有的离得远,夏大山在闺女的指挥下将众人安排好,然后与郑大桥他们一同处理尸体。就在他们刚回来,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来。
“他娘的,这也太邪门了,临到头了,竟然又开始遛我们!”
“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咱们的粮食可不多了.”
“天要亡我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又遇上这种事,哎!”
突然,宋嘉的眼神凝视在其中一人裸露的皮肤上盯了许久。
“你在看什么?”夏槐顺着宋嘉的眼神看去,看到那人皮肤上有被灼伤的痕迹,当即头皮一麻,打开门朝外面的人大吼:“快躲起来,不要淋雨!”
外面的人有一部分在处理尸体,有一部分则嫌弃屋里太闷,想要在外面透透气。还有一部分人,他们竟然想接点水来饮用。
这三拨人听到夏槐的话都愣住了,有些云里雾里地问:“这是咋了?这雨有啥问题吗?”
夏槐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赶紧回来,那雨能腐蚀人的皮肤!会得病的!”
一听得病,有人不敢犹豫了,当即飞奔回屋。可有人听话亦有人叛逆,夏槐的话听到他们耳朵里就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死人了,说淋雨得伤寒我是信的,第一次听人说雨水能腐蚀人的皮肤!”
“有点药就真当自己是大夫了?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片子,整天就知道胡咧咧!”
周蕙娘有些忧愁:“小槐,那雨水真的能腐,额,能腐蚀人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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