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拉着沈千昭上下检查,又微微掀开宝贝女儿的袖口,只见红紫一片,还被指甲掐出了血痕,触目心惊!
当即气得快步上前,哪管什么天子仪态,直接抬脚就踹向那薛士德!
永嘉帝这一踹,直接将那几位大臣吓得连连退后,没半个敢吭声。
高声连忙快步走过去,等到永嘉帝又提脚再度踹上了两脚后,他连忙拦下,低声道,“陛下,陛下,诸位大人可都在。”
永嘉帝这才气着扯了扯龙袍,扶了扶头上的冕旒,行回殿上,轻哼一声,“几十年忠心耿耿,兢兢业业?”
他一把抄起案桌上的折子与口供一类书信证据全数劈头盖脸砸在薛士德头上!
“贪墨军需,劫走赈灾粮贩卖!伤了太子与谢大公子,你便是这般对朕忠心,这般一心为国兢兢业业?”
薛士德大脑一片空白,“贪墨军需,劫走赈灾粮”九个大字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此案不是早就已经结案,刘义也已经伏法了不是吗?
陛下为何又在此时重提?
薛士德视线落在地上的折子,以及几张飘落在地的书信上,瞳孔骤然紧缩,后背冷汗淋漓...
那份刘义的口供上,将所由的事情和盘托出。
甚至还有那些当初雇去劫粮的几个江湖人的口供...
薛士德脸色铁青,心知,大限恐已至...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刘义竟然没死!
非但没死,竟还背叛了他!
薛士德连连磕头,“陛下,此乃小人污蔑,老臣待陛下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啊!”
“陛下,冤枉啊!”
旁边的几位大臣不禁感叹,到了这步田地,人证物证已是铁板钉钉,这薛士德竟还不死心,声声喊冤。
沈千昭垂眸瞥了眼被伤了的手腕。
上次知道东厂在查薛士德后,她便让如意楼之前查到的一些江湖人的身份,暗中透露给了东厂那边的人。
最后再将先前无法作为定罪薛士德的几封书信与证据,一起让人暗中送去了东厂。
当时,刘义将一切揽下,那证据即便拿出来,也奈何不了薛士德这只老狐狸,可如今刘义反水,一切证据,又成了一条一条能够指证薛士德的铁证。
就连薛士德在外的别庄消息,也是如意楼悄无声息传给的东厂,这是至关重要的其中一环。
那别庄并非是在薛士德名下,如果是以东厂查案德方法去查,显然短时间内根本查不到。
看着刘义被带上堂,指证薛士德,再到薛士德俯首认罪,被打入天牢,沈千昭心中平静。
这事,本就在她的预算之中,因此,对于这个结果,她也并不意外。
半年前还在京中占据大半士族势力的薛家,终究是下了台。
此事不到半日,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谢临知晓时,神情复杂。
不到半年的时间,薛家便就此失势倒台,谢临想起,几个月前,沈千昭向他抛出橄榄枝那会...
那时,他还觉得沈千昭的想法过于大胆,不够现实。
还觉得她可能是之前发热,烧坏了脑子。
可短短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她却做到了,眼下,新政策也已完善,即将由太子提议实施,一切都在如常进行。
所有的一切,表面上看,皆是水到渠成,可每一桩事情背后,却都离不开沈千昭的推波助澜。
好些他先前所不知道的事,只怕也是沈千昭的手笔。
谢临不禁感叹...沈小昭若是男儿身,如此城府心计,行事过于磊落的太子,都只怕要矮上一截。
想到这的谢临又连连摇头,不对不对!
这得亏沈小昭不是男子,这是个女子,都把京城这一摊水搅浑浊了,这要是男子,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
御书房中,太医给沈千昭的手腕上了药,又嘱咐几句药要按时擦,莫要抓挠,以防留疤。
宋屿身后,宋怀余光紧紧的盯着沈千昭,心疼极了,却不能够近看,只能远远这么偷偷的看上两眼,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有些煎熬。
小姑娘细皮嫩肉,只怕是这会要疼哭了,却在忍着。
光是这么想,宋怀的心,都一抽一抽的难受。
永嘉帝看了宋怀一眼,沉声问,“方才,便是你救了公主?”
宋怀拱手一礼,答,“是。”
永嘉帝眸色微深,对这一直低着头的少年,倒是有些好奇,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这少年却第一时间救下人…
“你把头抬起来朕看看。”
宋怀一愣,另外一边的沈千昭也是一惊,唯恐永嘉帝是看出了什么。
显然,方才在堂上,宋怀并不该出手。
以沈千昭的身手,纵使薛士德有不轨之心,她自己也能脱身。
即便宋怀不出手,也会有侍卫出手,东厂督主宋屿也会出手。
一向冷静理智的宋怀,到底是乱了阵脚。
沈千昭瘪瘪嘴,看向永嘉帝,“父皇,就算没有他救儿臣,儿臣方才自己也能脱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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