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昭不确定永嘉帝到底知道了前者之事还是后者一事。
随嫣已经走了,她指腹轻轻按着额角,父皇,到底为什么要让随风来盯着自己...
思及此,沈千昭眉心一疼,她希望父皇知道的是前者,而非宋怀。
在宋怀这件事上,她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应对措施。
若他当真是知道了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殿下,容乐公主来了。”采秋小跑着回来,笑眯眯道。
沈千昭倒是没有想到,这会儿都快傍晚了,沈千容还会来,她连忙起身出去迎接。
沈千容沿路环顾四周,见府内景致等等一切皆好,并无不妥之处,这才放下心来,毕竟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也是该及时整改才是。
经过药园时,沈千容停了下来,她记得原先这里应该是一片花园才是,好奇的张望着,“这里是?”
从宫中带出来的宫人解释道,“回公主,我们殿下将原先的花园命工匠改成了药园,这些草药,都是我们殿下亲手种的。”
沈千容有些诧异,昭昭种草药做什么?
她微微弯腰,指尖轻轻拂过一朵看上去还有些好看的小白花,有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萦绕鼻尖,却不知是什么花。
远远的,沈千昭就看见了沈千容的身影,瞥见沈千容的举止,只是恍惚间,一股怪异感油然而生。
她脚步顿在原地,眉头紧蹙...
方才那一瞬间,沈千昭联想到的,是祺王。
沈千容在容貌上,像容妃娘娘,性子却全然不像容妃,更不像父皇,倒是有些像祺王。
女儿不像爹,反而像当叔叔的,这是个什么理?
如何教人不觉得怪异?
沈千昭收敛起了心绪,再怎么样,自己也不能有这种大逆不道,荒诞的猜测,根本就是在给父皇头上添颜色。
“皇姐。”沈千昭整理了情绪,快步朝沈千容走去,目光含笑。
沈千容听见声音,这才松开了指尖的小花,抬头望去,便见沈千昭朝自己快步走来,唯恐妹妹摔了,连忙叮嘱着,“慢些走,别跑。”
待沈千昭走到自己身边,沈千容抓着她的手,按了按,确定了妹妹在宫外的这几日没有瘦,这才放下心,轻轻拍了拍沈千昭手背,“在宫外住着,一切可还适应?”
沈千容说话时,不急不慢,轻声细语,让人听着,便觉得很舒服。
沈千昭笑着反手挽住了沈千容的胳膊,眼角弯弯,“皇姐若是好奇,今夜在此住上一夜,不就知道到底适应不适应了嘛?”
这天色都快黑了,让沈千容回宫去,沈千昭还不放心。
沈千容却只是笑笑,带过这个话题,好奇的问,“你为何在府中种草药?”
她只懂一些花草,对这满园子的草药一窍不通,却能看出,这些草药生长极好,必然有沈千昭的悉心照料。
从小和妹妹一起长大,她这个当姐姐的,竟不知妹妹还有这本领。
沈千昭顺着沈千容的视线看去,弯腰摘下了一朵,置放在沈千容掌心中,“我瞧这么大块园子用来种些我不懂得花是浪费了些,便种些草药,打发时间,还能入药。”
白色的小花静静的躺在掌心中,小小一枚,这会儿才看清,花被是黄绿色的,沈千容只觉得心都有些软软的,就像这朵小花一般,她看向沈千昭,问,“这是什么花?”
“此物名为玉竹,根茎可以入药,能止咳润肺,清热养胃呢。”沈千昭想到了什么,笑眼弯弯,“还能养颜。”
沈千容只觉得惊奇,这么一朵小小的花,还有如此多的奇效。
两人交谈许久,眼见天色渐暗,沈千容这才准备回宫。
沈千昭却是不放心,坚持要送沈千容回去,刚送到门口,却瞥见沈千容的马车旁的人,竟然是带刀侍卫凌贺。
凌贺拱手一礼,“公主。”
“凌贺?”见到凌贺,沈千昭侧过目光,下意识看向沈千容。
沈千容看上去,倒是比平常都要镇定许多,可沈千昭却还是发现,面对凌贺,自己这个皇姐,还是有那么点惧意的。
不过...
看见凌贺腰间空空,沈千昭眉梢微挑,带刀侍卫不带刀,还能算带刀侍卫吗?
直到沈千容上了马车,她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马夫驾着马车离开,凌贺护送,转头时,他锐利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巷子那边,他方才便注意到了,有一道身影,已经在那驻留了许久。
马车行驶离开,擦肩而过时,凌贺瞥见,原是东厂的宋厂卫。
不是什么不轨分子,倒也不必担忧。
见人离开后,宋怀才从巷子中出来,抬步朝公主府后门走去,刚进后门,就被抱了个满怀。
扑面而来的幽香,将他整个人团团围住。
宋怀眸光含笑,手轻轻扶在小姑娘的后腰处,“如你所预料,如今护卫学院一事,已经由陆护军负责。”
虽然知晓有如意楼在,沈千昭知道消息定然不会迟,可他却还是想再同她亲口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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