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何昔昔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平静的吃着桌上的糕点。
直到沈千暮再度问她。
何昔昔确实在反复的考虑了起来。
来京城,自然是为了找一门合适的婚事,一位如意郎君。
而眼下,就有一个,家世,才情,学识,容貌,俱佳的人站在自己眼前.....
旁人求也求不去的婚事,就摆在自己眼前。
何昔昔承认,她不想拒绝。
或许来时是有些想搅黄了今日的游湖,可在见他时,那种情绪,早已消散。
就在沈千暮为何昔昔添了第三杯茶水时,何昔昔彻底被他似水般柔和的目光折服。
她硬着头皮应下,心中愈是紧张,“好,只是我不曾当过...妻子,若有不妥之处,还请殿下多担待。”
沈千暮一怔,扯唇笑了,“你不必紧张,我也不曾。”
此言一出,何昔昔倒是没那么紧张了,弯唇笑了一下。
...
谢临看了老半天,都快把自己给看郁闷了。
这两人跟耍猴似的,沈小昭明明胜利在望,可每次都退一步,故意留后路给宋怀。
到最后,这两人竟然竟然局势持平了!
他僵着身子搁这看,看了多久了,是想看这两人相杀,来一场血虐大战,结果,这气氛和谐的,根本就是看了个寂寞。
“我说,你这从前和我下棋,可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放水过啊!”谢临咬呀切齿。
是不是过于重色轻友了些?
觉得这小两口太讨人厌了。
沈千昭却勾了勾唇,“总共也没和你下过几回。”
第一回,到一半,谢临悔棋。
第二回,谢临借着上茅房的借口,逃了。
第三回,这棋子还没落下呢,他人直接跑了。
谢临:“......”
沈千昭看向宋怀,目光意味深长。
她其实没有放水。
中间几次退让,只是为了防住后方宋怀的攻势,看似自己退让了,实际上是宋怀紧紧相逼。
可见,方才,和谢临,宋怀有意放水了。
沈千昭白皙的指尖一下一下的轻轻叩着桌面,笑意盈盈,“还继续吗?”
宋怀目光从棋盘上收回,嘴角微扬,“不了。”
谢临一听,唯恐两人又继续,把自己冷落一旁,他干脆自己凑上去,帮着收拾棋子。
“别光顾着玩,说说正事。”
沈千昭却在想,如果和宋怀继续下,到最后,谁赢谁输,都不一定。
可既然他有意给谢临防水,自然不会想让谢临知道。
这一局,还是不下到最后为好。
三人对桌而坐,谢临道,“司长礼最近找了朝中好些人,又开始针对书院一事,对那些学子的家中人暗中施压。”
“短短不到一个月,书院中,便少了一半的学子。”
显然,在不伤害书院学子的前提下,陆护军自然与司长礼不存在对立。
若是继续下去,怕是整个书院到最后,没剩几个人了,明年开春,如何是好?
近些时日,太子为了此事,苦恼不已。
谢临看向沈千昭,想看看她有什么应对之策。
沈千昭思索片刻,指尖一下一下轻轻在桌上叩着,看向了正在喝着水的宋怀,“你觉得呢?”
宋怀微微一顿,倒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自己。
半晌,他扬唇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司长礼能在学子身上下手,那他们,为何就不能在那些官员身上下手?
如意楼消息遍布,来往如意楼的贵客多是朝中官员,以及富庶人家,想必朝中多数官员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把柄,如意楼还是有的。
以此拿捏,逼迫对方从这一场较量中抽身。
到最后,像中书令那几位,自然需要转变策略。
也算暂时解决书院的危机。
谢临点点头,“我觉得可以,沈小昭,你觉得呢?”
沈千昭亦是点头,“可以。”
但这是迂回之策,最根本,还是在司长礼他们身上。
只有彻底解决司长礼,才能打消一些士族的嚣张气焰。
谢临重重地拍了拍宋怀的肩膀,朗声笑道,“不错啊,看来阴人这一块,还得你们来想。”
宋怀却不动声色的从谢临的手掌下移开了肩膀,看向沈千昭,“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晚些时候来接你。”
沈千昭眼角弯弯,“好。”
目送宋怀走后,谢临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你让我查的那家酒楼,有结果了。”
“背后老板查不出来,不过确实是在做一些消息上的买卖,藏得够隐秘的,要不是咱如意楼人手遍布,还真不一定能查出来。”
谢临“啧”了一声。
沈千昭眉头轻蹙,“有查到酒楼里的人什么来历吗?”
谢临点了点头,“查到了几个,都是西朝人。”
他今日来,也确实就是想说这事。
酒楼的人,加上那明面上的掌柜的大部分都是西朝人,这不免让人深思,这酒楼开在大晋京城之中,还做消息买卖,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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