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来, 甄琼吃了一碗咸豆花, 和三根炸的特别酥脆的油条,这才抹抹嘴, 准备去干活。不说别的, 自从放弃减肥后, 他吃的是越来越舒坦了,再也不忌讳油炸和甜口的小食, 猪肉也敢随便吃了。那么香甜肥美的红烧肉,还有脆爽鲜咸的酸菜煮白肉,就着能吃两大碗米饭,他竟然说戒就戒了, 实在是不够理智。以后他又能随便吃吃喝喝,再也不用担心肚腩了!
例行自我安慰一番,甄琼叹了口气,进了丹房。谁料还没开炉, 安平就急匆匆跑了过来,禀道:“甄道长, 孙郎君想要见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已经传来了啧啧的感叹声:“这院子看起来还是如此雅致。”
甄琼面『色』一变,冷着脸走了出去, 对那个不请自来, 正摇头晃脑欣赏池内荷花的男人道:“此乃丹房重地,怎可不告而入?”
孙庞民扭过头,看着气得腮帮鼓鼓的小道, “噗”的笑了出来:“只这院子,当初就花了五千多贯。韩大还真舍得,竟然拿来让人当丹房。”
我这么有钱的人,是五千多贯能吓住的吗?甄琼哪肯弱了气势,挺胸抬头道:“既然建了丹房,自然是因为丹房比这院子贵重!”
虽然他现在没有五千贯,但是努力攒几年钱,早晚会有的!
孙庞民挑了挑眉,倒是没料到这小道如此有底气。看来韩邈宠他,还真不是没理由的。
见两人气氛不大对,安平赶忙打个圆场:“今日孙郎君要搬出去住了,临走前想来拜访道长……”
咦?他要搬走了?甄琼闻言眼睛一亮,不由『露』出了些喜『色』。
这小道当真是不喜欢自己啊。孙庞民见状,忍不住调笑道:“我那新院子,也是韩大寻来的,离的远些,却也宽敞。道长改日来喝一杯啊。”
什么?韩邈给他找了新院子?这是要金屋藏娇?!甄琼的面『色』刷的一下又冷了:“我不会喝酒!”
见这小道变脸跟变天似的,孙庞民肚里闷笑,却也隐隐品出了些味道,转头对安平道:“去看看我那马车备好了吗?”
“啊?”安平有些不安的看了看两人。虽然知道是故意赶人,却也不好不听吩咐,只能一路小跑出门,想要快去快回。
见那守着小道的眼线走了,孙庞民嘿嘿一笑:“我跟韩大,也算是总角之交。他这人,有些怪癖,不知道长可有听闻?”
孙庞民如今可算看出来了,韩邈怕是对着小道有些意思,却还没点明。所以才嫌弃他呆在家里,耽误自己大事。既然身为损友,都要被赶走了,他怎么也要帮点“小忙”不是?
甄琼听到这话,简直都要气炸了,怒道:“你跟他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还要跟他炫耀?他才不在乎呢!
“咳咳咳!”孙庞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啥?这小道以为他跟韩邈有私?
“别『乱』说啊,我可是喜欢珠圆玉润的女子。人高马大的鲁男子,谁待见……”等等,孙庞民突然一怔,狐疑的看向了甄琼。这小道知道韩邈喜好男风?连毫不相干的自己,也能嫉妒上,这是什么意思?
啊?甄琼也傻愣愣的看向了孙庞民,他跟韩大官人是清白的?
见甄琼这一副受了冲击的模样,孙庞民突然灵光一闪,笑了起来:“道长可真冤枉我了。将来有空,一起去酒楼喝个酒,就知我孙某人的喜好了。”
刚说完,安平一路小跑又赶了回来,喘着气道:“孙郎君,车已经备好了。”
这还真是严防死守啊。孙庞民冲甄琼眨了眨眼:“道长别忘了孙某之约啊。”
说完,他大大方方出了偏院,一直等上了车,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韩大啊韩大,你也有今日!惦记个小道,也不敢让人知道。谁料人家早就知道你好男风了,连个损友都要吃醋!这不是情投意合是什么?可怜那小子还如临大敌,暗搓搓不知打什么注意呢。呵呵,这种见『色』忘义的家伙,他才不会提点呢!
斜倚在车窗边,孙庞民瞅着那渐行渐远的韩府,不由笑眯了双眼。
小院内,甄琼还傻愣愣站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
安平有些担心的问道:“道长,孙郎君可是对你说了什么?那人最是促狭,千万别放在心上。”
这几天道长和阿郎关系已经够僵了,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唉,这孙郎君什么都好,就是玩心太大。
甄琼僵硬的转过了头:“那孙郎君……呃……喜好女『色』?”
安平满脸尴尬:“他可是邀你去任店喝酒了?唉,道长千万别当真。阿郎都请上厅行首相陪了,孙郎君这些日必然沉醉温柔乡,不会出门的。你全当没听过这事就好。”
来东京这么长时间,甄琼哪会不知“行首”是干什么。韩大官人特地寻了美人儿,孙官人还能笑纳,这不是清清白白的好朋,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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