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哪敢怠慢,赶紧把甄道长说过的,细细复述了一遍,还哭丧着脸道:“小的也不知道长要那壳子,是为了防身。若早知道,一定会禀报阿郎……”
现在想来,那肯定是个往头上戴的木盔啊!甄道长还骗他。若是早些告诉阿郎,也不会惹出这等吓人的事情了!
琼儿不是说过,他不炼金丹吗?韩邈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在沈括家中,甄琼说过的话。他是要炼制胸痹的『药』?那“灵『药』”竟然如此凶险?!
这一刻,连韩邈自己都懊悔起来。当初就该劝住甄琼,跟他说自己根本没有胸痹的『毛』病。怎能因一味『药』,如此行险?然而此刻,说什么都来不及了,韩邈焦躁的在廊下踱了几步,却也不敢冒然闯入。也不知耳房里,究竟情况如何了……
就这样度日如年的又等了一刻钟,那扇小门,突然“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韩邈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可伤到了?!”
哪想到刚炼好『药』,韩大官人就出现在面前,甄琼立刻喜上眉梢,把一个瓶子递了上去:“『药』炼好了!若是胸痹绞痛,立刻压一丸在舌下,有起死回生之效!此物虽然只能救命,不能治病,但是服了『药』,就能等到医生了!”
没有炸,『药』也顺利成型,对于第一次炼“酸油”的甄琼而言,可是一场大胜!师父这法子果真稳妥,以后就算韩大官人得了胸痹,也不用怕了!
那瓶子小小的,乃是黑『色』玻璃所制,触手冰凉。然而拿在手中,却似炭火一般。服了『药』,就能等到医生?若是当年有人拿出这『药』,是否能救回母亲的『性』命?
韩邈浑身都抖了起来,然而那股热意盘在眼角,迟迟未曾落下。最后,他伸出了手,握住了甄琼汗津津的手掌:“我身上没病,琼儿不可再行险了……”
那小道发髻凌『乱』,眼眶上压出了深深的凹痕,衣衫从上都下都湿透了,脸上也有不正常的红晕。可以想见,方才炼『药』的情形,是何等的艰辛,又是何等的凶险。
他也不愿再失去面前这人了。
被人拉住了手,甄琼有点害臊的咳了一声:“主要是以前没有做过,时间久了些。没事的,如此小的剂量,也出不了太大问题。这『药』可是有保质期的,若是开瓶后不成『药』丸,散成了粉末,就是失效了。到时还要做新的……”
“琼儿!”见他没有自觉,韩邈的声音骤然严肃了起来,“我并无胸痹之争,绝不能再行险了!”
呃?甄琼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今日的安排,似乎把人吓着了?但是学造化大道的,炸炉还不是稀松平常?反倒是这“酸油”,今日试制成功,已经算是个稳妥的方子了,倒是比那些从未炼制过的『药』剂更安全些。再说了,他不还有防护套装嘛!
眼珠转了转,甄琼安慰道:“反正『药』已经做出来了,就先放着呗。若是没用,以后就不做了。只是这『药』对于年迈者,真的大有用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呢。”
这话倒是让韩邈一时语塞。如今丧期已过,韩遐很快就要带着祖母一起来东京。祖母身体虽然康健,年岁却也真的大了,若是能多一味灵『药』,也多一分生机。只是这『药』想用的话,要确定功效才行。
握着甄琼的手,韩邈想了许久,才缓缓点头:“这『药』,须得先拿去试试。你暂且不要再制了,等我先判定『药』效可好?”
当然好!第一次做出的『药』,的确得有人试试『药』效。甄琼用力点头:“服『药』之后,记得躺平啊。不是吞服,必须压在舌底,连续服用不可超过三丸。还有眼中有绿内障的,最好也别服食……啊,对了,此『药』畏热,瓶子不可随意打开,也别贴身带着,要放在阴凉处才好……”
甄琼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韩邈一字不敢漏,全都记在了心底。待人说完,他才笑了笑:“琼儿当真是用心良苦,我都记下了,定不负你这般辛劳。对了,过不几日,桑家瓦子会有场热闹,马球蹴鞠应有尽有,我请你玩上一日可好?”
这么辛苦做出『药』来,想听的不就是这个吗?甄琼眼睛都笑弯了,用力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果真被人看出来了。胸痹就是冠心病、心绞痛,最对症的自然是硝|酸甘油了。这玩意最初确实是作为特效『药』的,后来诺贝尔发明了雷|管和黄|『色』炸|『药』,才正式同于军事用途。还有琼儿搞错了一点,冠心病遗传机制复杂,不是都会传给子孙哒。
最近换成中午更新,结果导致窝天天十二点半才吃饭,饿的心慌手抖暴饮暴食,实在是不成了qaq
从明天开始,更新都改成下午两点半好了,大家表忘了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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