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年手下将官见这黑甲敌将一招斩杀小将,顿时有些踌躇,不敢上前。
王丰年左右看了看,道:“本帅前去杀他,尔等注意本帅手势,不要错失机会,最好一举将之击溃。”
王丰年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催动胯下乌骓马,挺槊冲了上去,那敌将见此也心中欣喜。青龙戟将大槊拨开,顺势朝王丰年小腹扎去。
王丰年闪身躲开,二马交错,王丰年转身横扫,一道丈长的抢芒,向敌将拦腰横斩。
敌将没想到王丰年武艺如此之高,竟然已生出先天枪芒,忙脱鞍藏于马腹,才躲过王丰年必杀一击。
王丰年见未能一击建功,并不气馁,拨转马头,回身继续向敌将冲锋。
那黑甲敌将面色阴冷,从腰间取出一面粉色小旗,对着王丰年急速挥舞两下,一股香风吹过,王丰年只觉得头脑发晕,在马上晃了两晃,就要一头栽倒。
黑甲敌将见状大喜,挺戟向王丰年项间猛砍,却被王丰年勉力吼出一道气浪,正中黑甲敌将面门。
二人同时成了不倒翁,在马上左摇右晃起来。
陈诚见两边将士尽皆没有反应过来,不由有些着急,连忙嚎了一嗓子,道:“杀,冲上去。”
乌烟兽如同一条黑线,瞬间赶到黑甲将面前,一刀将他头颅斩下,也没管王丰年,直接带着手下一千二百本部人马冲进敌阵。
剩下浙州兵马被陈诚带歪了节奏,一股脑跟他猛冲,几乎没有人去管王丰年,若不是他手下亲兵动作快,将他拽到自己马上,恐怕王丰年会被自己人踩死。
黑云寨人马最擅打顺风仗,又新练成一个三才兵阵,几乎刚一接触敌军,就将丧失主将的陈江府兵马杀崩,哭爹喊娘地向后奔逃。
王丰年在后方喊道:“慢追,慢追,让溃兵叫开城门。”
人山人海之间,陈诚根本没有听到,追到了城门之下,见溃兵堵在城墙之下,黑云寨兵马追在最前,如同疯魔一般,肆意劈砍,一时鲜血四溅,肢体横飞。
哭喊声,惨叫声,求饶声,嘶喊拼命声沸反盈天,但是丝毫不能阻止黑云寨人马的砍杀。
片刻间就将溃兵尽数斩杀在陈江府城墙之下。
韩铁三甚至直接带人用手中铁鞭对着城门猛砸,陈江府的城门发出“咣咣”的巨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倾倒,城上的守卒甚至不敢反击。
一个文官打扮的陈江府官员站在城墙上吓得两腿发抖,对下边喊道:“莫要攻城,莫要攻城,我等投降,投降。”
陈诚见手下兵卒太不像话,连忙喝止,等着对方打开城门,等到王丰年带人过来,陈江府已将大开城门,开始迎接浙州兵马入城。
王丰年此时还在浑身无力,对陈诚苦笑道:“陈兄带的兵还真有性格。”
陈诚也觉得纳闷,在山上时,从来没发觉自己的人马竟这样疯狂,这次参加正规的战斗,一下子凸显出不同。
这是喧宾夺主啊,而且是不是有点蠢了?韩铁三竟然直接去砸城门,是不是以为这府城跟县城的城门一样脆弱不堪?
于是下定决心,等进了城好好教育他们一下,自己若是为将,也应该是儒将画风,带的兵也不应该这么冲动。
没等兵马安排驻地,陈诚就将手下兵卒召集起来,见没有战死的,心里放松了些许,刚要跟他们讲一讲大道理,见不少士卒衣服里都鼓鼓的。
走到其中一个士卒跟前,伸手一扯,一大堆黄金白银散了一地。
陈诚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训练这些士卒已经三四年了,最看中强调的就是纪律问题,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在战时未结束前,私自强抢金银。
那士卒注意到陈诚的脸色,战战兢兢道:“大当家,我知道,一切缴获要归公,我是小队长,这些都是兄弟们交上来的。”
韩铁三上前道:“哥哥,王帅已经控制了全城,是我下令,让兄弟们搬空府衙金库的。”
陈诚顿时尴尬了,好像自己在黑云寨时规定过,每次打完仗必须马上抢光衙门劣豪,然后快速撤退,不得耽误时间。
于是,只得咳嗽一声,道:“嗯,这次就算了,咱们现在是正规部队,我会重新制定军规,不能按老规矩办事了,嗯,这次你们立功了,一会儿庆祝一下。”
胡乱应付了几句,陈诚才快步离开。
他反思半晌,却无奈地发现,这些人的性格,竟然都是自己培养出来的。
来到府衙,这里被当做临时帅帐,王丰年和大小将官都在,金风道人坐在旁边闭目养神。
他师弟天风道人倒是很有兴致地听着王丰年安排军务。
见陈诚进来,王丰年笑道:“陈兄此战当为头功,我已命书记官记下。”
陈诚没有在意,看了金风道人一眼,坐在他身边,道:“元帅随意就好。”
金风道人睁开眼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陈道友这身本事实在适合战场厮杀,连贫道都羡慕地紧。”
陈诚觉得他这话里有讽刺的意味,也不理他,只在一边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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