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熟悉的脸庞似乎还是以前那般稚嫩,他的目光却如水一般平静无波,他缓缓的向自己走来,柳无颜忍耐住想要冲到他面前的冲动,只颤抖着的双手往前伸了伸,又缩了回来。
“流云,你这是做什么?”
禹壑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上前去迎他,脸上还带着笑,很显然与这个叫流云的很是要好。
“我来晚了。”
流云微微一俯身,给泽土王行了礼,不卑不亢,神情淡漠,虽然表面恭敬,但似乎也没将泽土王放在眼里。
柳无颜见到这样的柳云天,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谢,谢谢。”
柳无颜等到流云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轻声的道了句谢。
只见他转头回道:“不用,我只是闻不得血腥罢了。”
柳无颜想的没错,这个叫流云的人也许是个陌生人。还是……
云天也已经记不得自己了……
柳无颜不敢去想,禹壑的目光一直打量着她,然后笑着问流云:“以前,你可曾见过她?”
“自然是没有见过的。”
流云的目光始终没有在柳无颜身上流连,仿佛他们今日是真的第一次见面。
“没见过?”
禹壑的目光瞥过柳无颜,尽管柳无颜已经尽力在回收自己的表情了,可禹壑何其精明,心中只想:“这女子来路未知,却又有惊人的胆识和实力,若不能笼为己用,那便是要除之而后快。”
但是这女子又与流云有些牵扯不清,禹壑也不敢轻易动手,只笑着说道:“若是不认识,怎的还出手相救?”
这也是禹隋奇怪的地方,这个流云看似不经意的救赎,却牵扯着所有人的利益。
可是,柳无颜对这个叫流云的人的态度又何其奇怪?
流云转过头没有再去看禹壑,也没有回答禹壑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天象大变,若是泽土还想存在,那便要将此女留着。”
“什么?从何而知?”
纵使是泽土王这个已经半截入土的老家伙,也睁大了双眼。
半晌,才缓缓道:“自我泽土国开荫之初,先祖就曾说万年后有大难,却不想真的是在我面前出现的。”
“我门璇玑术从来也不是诓骗人的江湖骗术。信与不信,泽土王自己判定,只是这女子,命中半荣半衰,是不可捕捉的命数,要怎么处置,悉听尊便。”
说完,流云便站在一旁,目光从未落及他处,只孤身站着,仿佛他已经度过了千万年这样的岁月。
一场封妃大典,忽然间就这样进入了尴尬的境地,泽土王也是随意赐死了那几个巫妃。
正如那些巫妃所说,柳无颜只不过是多管闲事,所以柳无颜也就不再多做无意义的事情。
但是,柳无颜却真的被赦免了,这一切好似很轻易的就糊弄过去了,不过是因为流云的一句话。
“父王,这女子身负我泽土的荣衰,儿臣想要将她接回府里好生款待。”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逃掉。”
柳无颜心里头嘀咕,却脸上还要装作劫后余生的模样:“大皇子,我刚刚才从鬼门关里出来,您这样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禹壑可笑不出来,道:“也不知是谁受宠若惊。”
“自然是小人我了。大皇子,我在二皇子府过的很好,还不用换去处。”
柳无颜抿着嘴唇笑,表情假的不能再假了,脸上的不情愿也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越不情愿,禹壑就越想让她去。
“皇兄,她是我的人,去你的府上,怕是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女子关乎到我泽土的命运,可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人了。”
禹壑说的有理有据,禹隋一时之间也无法反驳,最重要的是,经过刚才那见事情,他怕是也不能再安然的面对柳无颜了。
“就算是如此,我只要在泽土国,还能逃了不成?”
柳无颜继续辩解。
“若是在我大皇子府,自然是逃不了的。”
禹壑说的话倒是别有一番深意,柳无颜也是背后一凉,想起之前赤麟所说,这大皇子府怕是进去容易,出来难。
只不过,为了知道这流云到底是不是云天,也唯有闯一趟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女子住在大皇子府,若真出了什么事,流云也好提前告知。”
泽土王一锤定音,自然就没有人再多言了。
柳无颜看着一旁一直站着也没有说话的流云,他甚至都没有一点表情。这还是云天吗?
柳无颜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无论如何,柳无颜都要去一趟大皇子府。
还是傍晚时分,柳无颜等人就已经被请到大皇子府了,而随行的也包括了香穗,因为怕阵仗太大显眼,就让赤麟和白透都回了玄镜。
剩下来的屠鬣倒是占了便宜,幻化成一只鬣狗守在柳无颜的身边。
因为对环境不是很熟,所以柳无颜打算这一晚就好好休息,于是把白透和赤麟都唤到了房间,凑齐了四个角,玩起了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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