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大堂中的狼藉,便被收拾妥当。只不过,大堂中的众人,多少面色都有些不自然。
徐京踏入府衙大堂,似乎心有所感,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快步走到堂下,躬身与高俅见了礼。
“哈哈,能得老将军相助,梁山贼寇不足为惧!”
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高俅见到徐京,却一改刚刚的暴怒模样,一脸带笑的起身下堂,亲自迎到徐京身前,抓住老将军的手,哈哈大笑道。
徐京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顺势拱手道。
“徐京身为朝廷命官,为国剿匪,本是份内之事,当不得太尉夸奖!”
高俅见状,也不以为意,哈哈一笑,亲自将徐京引上堂来,邀请就座。
“徐节度先请落座,其他兵马已在路上,不日,便可赶来会合。”
徐京闻言,也没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到了高俅下首。
“敢问太尉,大军粮草可是不足?”
坐下后,徐京看也没看自己面前的珍馐果品,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大堂,随后沉声问道。
“嗯?……老将军这是何意?”
徐京这没头没尾的话,却叫高俅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哼!……”
听了高俅的话,徐京也没有兜圈子,冷哼一声,开口道。
“末将来时,在兴仁府遇到一队禁军人马,正在滋扰百姓,随意抢夺百姓财物。为首一人自称东京步司指挥使,乃是奉了太尉钧旨,为大军筹集粮草,末将不信,已将此人擒下,羁在城外营中,听候太尉发落。”
听了徐京的话,高俅如坠雾中,什么步司指挥使,什么滋扰百姓,一时还真有些理不清关系。
只是高俅听得糊涂,其他人可不糊涂。但见徐京话音未落,高俅右手边一人,愤然起身,望着徐京怒道。
“徐节度,末将属下奉令执行军务,为征讨大军筹集粮草。你为何无缘无故,将其擒下!还望将军给末将一个说法!”
徐京闻言,打眼望去,但见一个大汉,圆眼方面,颌下一捧钢髯,甚是威武。只是自己并不认识,不由皱眉道。
“你是……?”
“末将党世英!任太尉帐下统制!”
那人倒也没有藏着掖着,朗声报名道。
原来这高俅账前牙将众多,于内两个最是了得。一个唤作党世英,一个唤作党世杰,亲兄弟两个,现做统治官,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哥哥党世英,正是被高俅任命为筹粮官,那指挥使正是他的手下,此刻听到徐京的话,党世英自然坐不住了。
徐京听了党世英的话,微微一声冷笑,道。
“党统制找老夫要个说法?那老夫也要替那些被夺了财物的百姓,找党统制要个说法!敢问党统制此来济州,是来剿匪的,还是做匪的?”
“你!……”
党世英被徐京一句话,气的面色通红。偏偏这徐京又身居节度使高位,党世英又拿他毫无办法。
不说党世英,现在已经理清头绪的高俅,此时脸上也已悄然变色。他没想到,徐京这老家伙如此不识抬举,自己原本满心欢喜的迎接,如今变的好似吃了一个苍蝇般的恶心。
党世英身边的亲兄弟党世杰,脑子比哥哥灵活不少,看哥哥党世英吃瘪,又见高太尉面色不善,急忙起身道。
“徐节度糊涂!那梁山贼人盘踞在此,导致周遭各州征粮不利,府库空虚。不沿路征粮,我等十三四万大军到了济州城下,吃喝如何解决?”
“不错!……”
听了弟弟党世杰的话,哥哥党世英也好似反应了过来一般,也急忙出声附和道。
“那梁山泊贼寇,最会假仁假义,刁买人心。这山东诸府尽是刁民,不给这些人点厉害,这些刁民,怎可就范?”
听到这党氏兄弟一唱一和,直把这等纵兵掳掠之事,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徐京怒急反笑,道。
“一派胡言!据闻那梁山贼寇都知晓不坏百姓,笼络人心,难不成我堂堂官军,还不如那反贼草寇!”
“那请徐节度教我,不如此,怎叫大军粮草无忧?”
听到徐京的话,脾气暴躁的党世英再也忍不住了,望着徐京,断声喝道。
相比于暴怒的党世英,徐京却要冷静许多。闻言只是冷冷打量了党世英几眼,撇撇嘴,道。
“这个自有大帅定夺,何需老夫操心!”
好嘛,徐京这典型的一推六二五的作法,好悬没把党世英的肺气炸了。这厮,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好在党世杰就在哥哥身边,紧忙扶住党世英,怒视徐京道。
“徐节度也知自己只是奉旨调拨太尉帐下听令,不要忘了自己身份!”
“不错,此事早有太尉钧旨,哪里轮得到老将军指手……”
“对!太尉自有决断……”
……
大堂中,众将都是高俅帐下牙将,自然偏向党氏兄弟了。见党家兄弟与徐京对上了,纷纷起身,大堂中顿时乱做一团。
徐京早年绿林出身,身上自带一股匪气,最不怕这种场面。见状冷笑一声,便要与这些人争辩。
只不过,不等徐京开口,主座上的高俅却恼了。‘啪’的一拍桌子,止住了手下人的吵闹。
从没有过领兵经验的高俅,原本以为,自己十几万大军压境,灭掉一个小小的梁山泊,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哪里想到,自己还未与梁山贼寇交手,烦心之事,便一件一件接踵而来。
其实手下军士借征粮之事,滋扰百姓,抢夺财物,高俅怎会不知?说难听一点,其实这事,根本就是高俅有意为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放纵的。
毕竟,自己吃肉,总要叫手下人跟着喝些汤吧。
哪知,偏偏碰到徐京这么一个死脑筋的,一件小事,偏要死揪着不放,搞得大家面上不好看。
如若不是徐京这老匹夫,与十节度使中的其他人,多有交情。高俅早就吩咐左右,将这个烦人的,老匹夫拖出去斩了。
不过即便这样,高俅也已经,在心里给徐京记了一笔账,只要这个老家伙还在自己手下,高俅相信,总有报仇的一天。只是此时,还不是时候。
强压怒火,高俅冷眼扫了徐京几眼,沉声道。
“罢了!徐节度使远来劳乏,先回营歇息吧!”
说罢,也不理会堂中众将,起身拂袖,便往后堂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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