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枫见状,摇头一笑。
他是熟知历史走向的人。知道,如今原本梁山天罡地煞榜上的好汉,自己已经收了七八成,剩下的,都是一些品行不端,嗜杀成性之辈,不要也罢!
不过,原本的梁山泊,只是个打家劫舍的绿林势力,首领宋江,更是个自私自利的势力小人,一心只想受朝廷招安,出候拜相,光宗耀祖,根本便没有做出一番事业的理想,以至于整个梁山泊与朝廷恰恰相反,重武轻文,梁山泊上下,根本找不到一个,内政人才。
当然,如若张枫只是想与宋氏梁山一般,做一个只是打家劫舍的草寇强人,这些自然不重要。
不过,张枫却知,无论是像宋江一般,投靠朝廷,还是如田虎,王庆之流,不得民心的举旗造反,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张枫才会另辟蹊径,将目光放到了被辽人霸占的燕云十六州上。毕竟,大宋赵氏对于燕云十六州,有收复失地者,可封王的遗旨。
当然,封不封王,对于张枫来说无关紧要,他要得便是一个师出有名。
可是,如此一来,对于准备放开手脚,开疆拓土的梁山泊来讲,第一个难题便摆在了面前。
自古,武将开疆守土,文臣治国牧民。梁山泊要想真的成事,便要构建自己的统治体系。无论如何,也缺少不得那些学富五车,心怀百姓的文臣。
这也是张枫一直想要师出有名的原因,毕竟,九年义务教育不是白学的,张枫自然知道,只靠自己这些精兵强将,打下州府容易,不过要说治理这些州府,对于梁山这些好汉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
当然,因为自己的干涉,如今山寨中的军师,闻焕章,许贯忠,萧嘉穗三位,都是知识渊博的大才,哪个做个一州牧首,都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这些人,却不单单只是地方民政的人才,于梁山泊整个集团来说,这些人太过重要,张枫自然不想大材小用。
没有办法,张枫只得将目光从老梁山上移开,可是放眼整个大宋官场,便是梁山泊周回这些州县,真正能入张枫法眼的,也无非只有济州太守张叔夜与郓城知县沈文华两位了。
尤其是张叔夜,张枫知道此人今后的成就,自然不愿放过这到手的良机了。
“不错!我留两位相公在此,便是此意!……”
不等张叔夜,沈文华回过神儿来,张枫继续开口道。
“当然,冲锋陷阵之事,自用不到两位相公出面,自有我等兄弟承担。至于打下州府城池,便要用到两位相公所学了。治理故民,安抚百姓,实非我等所长!”
“爹!……”
听了张枫的话,最先忍不住的,便是张伯奋这个年轻后生。只听张枫言语,便叫张伯奋热血沸腾。
试想,哪个年轻人没有开疆拓土的梦想,收复故土,如此名留青史的功绩,想想便叫人,忍不住兴奋到颤栗。
只不过,张伯奋才一开口,便被张叔夜摆了摆手,止住了。与年轻气盛的张伯奋不同,张叔夜为官多年,心思缜密,自然不会被张枫三言两语,便说得热血沸腾。
沉吟片刻,张叔夜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得将目光投到了沈文华的身上。毕竟,这次并非自己一人之事,张叔夜还是想看看沈文华的意思。
刚刚出了大丑的沈文华,见上官目光投来,忍不住面皮发涨。不过,沈文华到底年岁尚轻,虽入官场,不过尚未被官场中的沉暮之气所?,尚有一颗进取之心。听了张枫之话,也不禁心动,见张叔夜向自己望来,不由的点了点头。
见沈文华点头,张叔夜却并不意外。毕竟,在收复故土,名留青史这个巨大的诱惑面前,不说沈文华,便是自己也不禁有些怦然心动。
“张太守朝中虽有强援,不过,高俅那厮非是常人,在赵佶心中的分量,不用小生赘述。如今高俅那厮死在太守治下,只怕便是太守从弟,吏部尚书张克公作保,也难消赵佶心中怨恨。便是不取太守性命,只怕一个贬谪之罪难逃。张相公,一心为民,却受奸臣所累,岂不令人心寒!”
‘神机军师’朱武,见张叔夜面色犹豫不定,便忍不住在一旁,摇摇头,笑道。
不得不说,朱武这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边是收复失地,青史留名,一边是与贪官奸臣陪葬,被贬谪恶远边州,遗臭万年。张叔夜心中的天平,已经彻底倾斜。
“哎!……”
张叔夜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张枫,道。
“也罢!本官便陪尔等疯狂一次!不过,本官与沈知县的家眷……”
没想到,张相公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自己的家眷,听了张叔夜的话,沈文华感激的望了张叔夜一眼。
张枫见自己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两位放心,我早已派人将两位家眷请到山上,但有差池,唯我是问!”
“哈哈,如此最好!来人啊,将这冷酒残席撤下,再换些新鲜时蔬,我与哥哥陪两位相公,再饮几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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