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穆弘这人,虽然残暴嗜杀,不过对于宋江,确是真心实意。见来人,立刻抄起身旁的朴刀,跳将起来,横刀挡在了宋江身前。
“嗯?……没想到你这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出名的江湖败类,身边还有如此兄弟。难得,难得。哈哈……”
穆弘的这番举动,倒是引得来人一愣,随后看着一脸戒备的穆弘,摇摇头,哈哈大笑道。
“你是何人?”
现在的宋江,早已无暇计较那人的嘲笑了,只是死死盯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中年文士,沉声问道。
“本官……晋国殿前太尉房学度!”
听了宋江的话,房学度也没有故意隐瞒身份,而是微微一笑,自报家门道。
“果然!……”
听了房学度的话,宋江心中‘咯噔’一下,果然如自己所想,来人正是田虎的手下。
“你们给了李立,王道人什么好处?”
见到这里都有埋伏,宋江也总算是肯定了穆弘的推断,阴沉着脸盯着房学度,低声问道。
见宋江一下子便想明白了问题所在,房学度也没有丝毫意外。毕竟,他们这次的手段,并不高明,如若宋江连这点见识都没有,他也就便不配引得自己如此重视了。
“不多,不多,不过一个枢密官,区区金银千两,彩缎百匹罢了!哈哈……”
正是因为,如今宋江已经完全落入了自己的算计中,房学度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便如一位捕猎成功的猎手一般,看着自己的‘猎物’,房学度哈哈一笑,颇为不以为意的回道。
“呵呵,区区枢密官……,金银……,彩缎……,好大的手笔!……”
听到房学度这看似不以为意的回答,宋江忍不住摇头苦笑。他没想到,田虎为了李立,王道人这两个废物,竟然会如此大方,又是许高官,又是送金银,也难怪李立,王道人这两个废物,会如此上心了。
“你便是那‘没遮拦’穆弘?”
房学度回答完宋江的话后,似乎便对宋江失去了兴趣,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了穆弘几眼,开口笑问道。
“不错!正是你穆弘爷爷!”
穆弘横着朴刀,小心戒备着,配合着满身血污,确有些煞气腾腾。听了房学度的话,怪眼圆睁,厉声喝道。
不过房学度听了穆弘的厉喝,却毫不在意,而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江湖都传‘没遮拦’脾气暴躁,桀骜不驯。不想,你这汉倒是重情重义,也不失一个好汉。不若这样,你若肯投我家大王,投靠我大晋国,我便在大王面前,保你一个殿前大将军如何?”
“嗯?……”
听了房学度的话,穆弘不由一愣。他本就不是什么视死如归之人,此刻听到有活命的机会,顿时心动,不由的抬眼向宋江望去。
见穆弘投来的目光,宋江也是心思百转。他虽一生致力于为国效忠,光宗耀祖,不过如今性命攸关,能有活命的机会,宋江自然不想白白放过。
毕竟宋江有信心,只要今日不死,凭他的本事,总会找到东山再起的机会。
“房……相公,不知如若我二人真心归顺晋国,相公真的可以保我二人不死?”
打定主意,宋江在穆弘身后一转,闪出身来,望着房学度拱手一礼,恭声道。
“不能!……”
却不想,这次房学度回答的既干脆又痛快。不过短短两个字,却险些闪了,宋江还在弯着的腰。
“你这厮莫不是在戏耍爷爷?”
不止宋江,便是穆弘听了房学度的话,也是勃然大怒,握着朴刀的手,青筋暴露,双眼涨红的望着房学度,怒声吼道。
面对穆弘的愤怒,房学度却是微微一笑,道。
“我可以保穆壮士性命无恙,甚至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不过……宋公明么……”
房学度一边说着,一边扭头望向宋江,似笑非笑道。
“我家大王不是二龙山的晁盖,可没有引狼入室的习惯!”
“你……”
听了房学度这赤裸裸打脸的话,饶是宋江心思阴沉,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禁脸色大变。
要知道,与晁盖反目这件事,一直都是宋江心底,最不愿意触及的痛处,也是宋江被江湖人唾弃的主要原因。此时听到房学度重提旧事,宋江心中自是不会好受。
不过今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见房学度神色,宋江知道自己定是劫难难逃了。
他日因,今日果,想到自己对昔日老大哥晁盖的所做所为,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宋江,在这一刻,终于也是有了一丝明悟。
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也不知是死到临头,宋江突然大彻大悟了,还是不甘心就此死去,有心拉拢穆弘放手一搏。总之,在听完房学度的话后,宋江脸上青白红三色来回转换,突然忽地转身,望向穆弘,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噗通’一声朝穆弘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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