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妇人转回里屋后,张枫看看四下无人,给曹正使了个眼色,二人急忙把碗中的浑酒泼到了僻暗处。
片刻后,妇人端了盘肉,放到桌子上,看到张枫两人面前的空碗,面色一喜,急忙又殷勤的给二人倒满。
“酒家,可有什么点心?”
张枫端起酒碗,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灶上也有好大的馒头。”
妇人虽然说着话,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张枫,端着酒碗的那只手。
张枫好像故意戏耍那妇人一般,把酒碗凑到嘴边,却又放了下来,看着妇人笑着说道。
“也取来十五六个来做点心。”
妇人一笑,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张枫要了,她也只能笑了笑,转身朝里屋走去。
张枫和曹正相视一笑,故技重施,又把浑酒倒到了僻暗之处。
曹正还特意咂了咂嘴,大声叫道。
“好酒,果真好酒!”
那妇人托着一笼馒头转了出来,正好看到酒碗刚刚离开张枫的唇边,立刻大喜,把馒头放到桌子上,拍手叫道。
“倒也,倒也!”
叫了两声,妇人目光炯炯的盯着张枫二人,却看到两双满是冷意的明亮眸子。
这时妇人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上当了,大喊一声,转身想走。
“呵呵……”
张枫一声冷笑,站起身来,一个跨步,挡住了妇人道路。演了这半天戏,张枫怎会任她轻易跑掉。
“小二,小三,快出来!”
眼见自己脱身不得,妇人朝着里屋大叫道。
随着妇人的喊声,里屋跳出两个蠢汉,手持尖刀,直奔张枫冲来。
“呵呵,哥哥放心,这两个蠢汉交于小弟了!”
见里面冲出两个汉子,曹正一笑,站了起来,把那两个汉子挡住。
“你这鸟男女,敢来戏耍老娘!”
眼见自己无法脱身,同伙又被那个胖大汉拦住,妇人大叫一声,举拳奔张枫打来。
不过妇人这点功夫,怎能同张枫相比。看到妇人拳头过来,张枫微微侧身,一把抓住妇人的腕子,往里一带,同时脚下一扫,妇人一下倒地,被张枫踩到了脚下。
那两个蠢汉,比之妇人尚且不如,只被曹正一合,便打倒在地。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那妇人被张枫踩在脚下,一边不断疯狂挣扎,一边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
“饶命!呵呵……,你可饶过那些被你切做馒头馅的人!”
张枫冷笑一声,便要下死手。
正巧这时,门前一人挑一担柴,歇在门首,望见那妇人被张枫踩在脚下,急忙跑将进来叫道。
“好汉息怒!小人有话说。”
张枫踩着妇人,冷眼打量跑进来的男人,但见此人三十五六的年岁,头戴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足下八搭麻鞋,腰系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微留着几根髭髯。看着张枫抱拳躬身道。
“愿闻好汉大名!”
张枫看着那名跑进来的汉子,冷然一笑,虽然心中早已知晓这对贼男女是谁,不过依然装作不知的问道。
“你是何人?”
张青一愣,没想到张枫不光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反而问到了自己的姓名,不过现在势必人强,张青也只能抱拳拱手道。
“好汉容禀:小人姓张,名青,原是此间光明寺种菜园子。因为一时争些小事性起,把这光明寺僧行杀了,一把火烧为白地。后来也没人前来过问,小人便在这大树坡下剪径。忽一日,有个老儿 挑担子从这里过,小人欺他年老,便跳出来与他厮并,斗了二十余合,被那老儿一扁担挑翻。原来那老儿年轻时,也是个专门剪径的强人。因见小人手脚灵活,将小人带回城里,教了许多本事,又把这个女儿招赘做个女婿。怎奈城中居住不易,便依旧回到此地,盖了些草房,卖酒为生。实事只等客商过往,有那入眼的,便把他迷昏了。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馒头。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如此度日。小人因好结识江湖好汉,人都叫小人做菜园子张青。俺这浑家姓孙,全学的他父亲本事,人都唤她做母夜叉孙二娘。……”
“可恶!……”
听到张青的话,曹正顿时大怒。真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可恶之人,直把人肉当作黄牛肉,卖与村中百姓。
张青见曹正大怒,脸色一变,立刻躬身施礼解释道。
“好汉息怒,好汉息怒。小人多曾吩咐浑家道:‘三等人不可坏他,第一是云游僧道,他又不曾受用过分,又是出家的人,怎能平白坏他性命。第二等便是江湖上兴院妓女之人,他们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赔了多少小心得来的财物,若还结果了他,那厮们你我相传,去戏台上说得我等江湖好汉不英雄。第三等是各处犯罪流配之人,这些人中,多有好汉在里头,切不可坏他。’”
张青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张枫二人的脸色,直至说完,看到曹正面色缓和了下来,顿时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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