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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那叫一个无语。
宁姝这个女暴君还真是御下有方,整的这些大臣们就会像个木偶一样,即便是火烧眉毛了,也还能在这里鹦鹉学舌继续粉饰太平。
简直好极了!
既然他们不开口,那可就莫要怪她放大招了!
就在众臣以为这一并说完这无事启奏,准备回家该干嘛干嘛,继续闲适摆烂生活时,不怒自威的女皇却并没有半分退朝的意思,反倒是抬抬手,示意众人醒醒神,再次扔下惊雷道:
“既如此,那就请我们的三品大员们汇报汇报这上半年的工作吧?朕也想看看这大宣的国事在众位臣工手中处理的到底怎么样了呢!”
“首先,就从丞相大人开始吧?”
一语既出,众臣皆欲哭无泪地站在了原地,在此种诡异的气氛下,过的那叫提心吊胆。
权相齐聿明作为大殿之中唯一可以和女皇抗衡的存在,此刻在众臣求救的目光聚集下,也只好硬着头皮道:
“今年上半年,臣统领协调六部,全力做好攻打东辰的后勤保障工作……”
兰瑶微支着手肘,看似在悠闲的假寐,实则将这些给领导上级汇报的客套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中更是对这个一手扶持自己上位的老狐狸充满了嫌弃。
果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领导,说来说去,竟都是些虚话套话,半点实际的业绩都没有!
以前也曾打工人的兰瑶,素来对于那些不干活拿着下属功绩抢功劳的中层领导最是鄙夷,她作为上位者,自然不能容忍下面人瞒报漏报,此番当即有一没一地点道:
“朕听来听去,竟没听出来一丝亮点呢,而且这五天锦州、越州,秦州北境三地的公文,朕是一个都没看见,若非是监察司称早已经上禀,朕还以为这北境官员都不干实事呢!”
“丞相大人,这上半年不过才开了十次朝会,您竟然就缺八次,用的还都是同一个理由!”
“既然您老身体如此不好,不如这位置就交给有能力者来坐,您回去颐养天年吧?”
女暴君之名威慑,众人三缄其口,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公然开口触霉头。
丞相在朝堂上混了二十年,可谓是人精,虽心中愤懑却依旧能够安然应对:
“陛下恕罪,老臣近来旧疾复发,朝政一时无法兼顾,北境三地公文一时间还没来得及处理,还望陛下体谅。”
兰瑶瞧着丞相大人脸都黑了,心中暗喜,面上却又摆了摆手,不气不恼道:
“丞相大人既然病了,那就该好好休养才是,这样吧,诸位臣工便多出点力,这一个月休沐日便都投身于工作,尽快将堆积的政务条分缕析处理完,不得有误!”
原本朝堂之中多得是拿着俸禄无所作为的官员,加之女暴君为了防止自己怒上心头把文武大臣再噶一遍,所以他们整日里过的可谓是潇洒极了,赏花宴饮、喝茶看戏那是样样不少。
此番一听这突然间连休沐日都没有了,当即齐齐看向了因他一人之过导致悠闲自在生活到头的丞相大人,虽然碍于权威不敢言说,但心中却难免几番怨怼。
兰瑶大眼一扫便知自己这一招借力打力起到了效果,朝堂便是职场,如今她一步登天做了顶头上司,自然也要找个能够顶雷的家伙才是。
背锅嘛,这个独揽大权的丞相大人,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选呢!
兰瑶敲打完了这位士族之首的权相,当即便将目光对准了吏部尚书,游刃有余道:“那接下来,吏部尚书便说说吧?”
吏部尚书掌控着天下为官者任用之权,此番一时间紧张,竟难免磕磕绊绊道:
“臣这半年掌管吏部,嗯…深入各州府……选用,选举考察士子,核定选用品格才学优秀地人才,目前——”
兰瑶微睨了一眼这位冷汗尽出的吏部尚书,心知这都是丞相一派的代表人物,当即打断了他这个能力不足的吏部尚书的话,凉声道:
“行了,不用说了,朕看这五个月户部都没能列出任用名单,交上来的预考察名单还有一半都是才疏学浅的无名之辈,还说什么实地考察,莫不是都在搞私相授受、买官鬻爵了?”
吏部尚书杜炜而立之年,虽然能力差却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当即诚惶诚恐跪拜道:
“臣万万不敢啊,实在是人手不足,事情一拖再拖,加之有名望才学者多以隐士自居,不愿入朝为官,所以,所以才会——”
兰瑶对存在的问题早就心知肚明,此番却也留了颜面,微微一笑道:
“哦,原来如此啊,也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杜尚书,这考察任用名单还有一应资料准备,便是要加快点进度了,朕给你三天时间,如何?”
杜炜见女暴君未曾盛怒当即松了一口气,连忙千恩万谢道:“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望。”
这一连被点了两个手握实权的大臣,众臣这下倒也能够看得明白高位之上的女皇陛下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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