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聿明脸色已经大变,他有一种预感,站在他面前突然间行事风格大变的女皇陛下,要做的,远远不止现在这些。
宁羿见兰瑶担责,当即也选择当了甩手掌柜,作为全场唯一一个敢当场问询女皇陛下的人,他很快开口道:
“所以,真相到底如何,还请女皇陛下解惑!”
果不其然,就在众人都因为女暴君的骇人权威而三缄其口之时,兰瑶面色如常地再次爆出了一条惊天消息:
“齐子阳,是朕杀的!”
齐聿明骤闻此消息,犹如雷击般脸色顿时难堪到了极致,惊诧之余更觉怒火中烧,失声道:
“为什么?”
百姓惧怕女暴君,是因为她可以随意决定他们的生死,但对于一手扶持着宁姝上位的齐聿明而言,这个消息的说出,无益于赤裸裸的背叛。
“为什么,丞相大人身居高位,不会连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都不懂吧?”
“子不教、父之过,齐丞相,你敢说,你把令公子教好了吗?”
兰瑶凝视着齐聿明那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眸子,义正严词地继续道:
“朕杀齐子阳,是因为他该杀!”
“昨夜朕微服出宫,在如意楼之中恰好遇见齐子阳意图抢强良家女子,不仅毫无悔改之心,反而叫嚣着对朕动手,朕一怒之下便处置了他。”
“之所以隐而不发到现在,是朕想看看,这朝中到底有多少颠倒黑白、趋炎附势之辈!”
齐聿明为官数十载,深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公然顶撞这位喜怒无常的女皇陛下,痛失爱子的仇恨、猝不及防的背叛,让他差点都要急火攻心气的倒下去了。
兰瑶对于齐聿明这位野心欲望都极大的丞相大人并无好感,从人设上讲,他并不是个忠君爱国之臣。
既然是把持着朝政的权臣,她也就无所谓留不留余地了。
她想要掌控大宣,如齐聿明这般已经妄图染指皇权的外戚权臣,自然是不能要的。
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利弊得失很好计算,她必须要狠下心。
因为在这场狩猎战之中,她首先要自己活着才行。
齐聿明百口难辩,他心里燃起的熊熊怒火几乎都要把他吞噬,但他终究没有开口反驳。
掉进陷阱里的他,如今自保尚且不易,在不能一击必中之前,他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兰瑶抓住了把柄,很轻易便掌控了全场,她很快用响亮的声音继续道:
“齐子阳纨绔之名满城皆知,他为非作歹数年,却无一人可以奈何审判于他,这难道不是丞相乃至于诸位臣工的失职吗?”
说到此,兰瑶将早就准备好的调查案卷直接一把甩在了还妄想一手遮天的丞相脸上:
“嘉隆十二年七月初七,齐子阳因赌输了银钱,为了泄愤将婢女丁氏凌虐致死,后派人将赢钱的吴川暗害。”
“嘉隆十三年八月十一,齐子阳看上卢记布庄掌柜越氏,派人强抢,意图侵犯时未果,越氏自尽身亡,”
“永昌元年三月初七,齐子阳纵马于闹市,伤百姓三名,后三人被威胁隐而不发,事情不了了之。”
“永昌元年四月初五,齐子阳凌虐教坊司舞女三名,致其中一人死亡,两人重伤。”
……
兰瑶念的这些东西自然是柒风搜集而来的真是发生过的案件,虽然一时间难以将受害人找齐全,但就凭曾经被辗转留下的泣血诉状,也足以证明他们的伤痛过往真实存在。
虽然和女暴君做的相比,这些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兰瑶而言,这些罪状是她逆袭掌权的关键,所以她很快声音更凌厉了几分,怒斥道:
“仗势欺人、强抢民女、教唆伤人,这一桩桩一件件,人证物证皆被毁了个一干二净,无人上告,自然也无人追究,可真是好极了!”
这明晃晃的罪状扔了一地,自知此事无法扭转的齐聿明也只能选择了逆来顺受。
他只能忍,必须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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