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难受了,她的头疼的就像要裂开一样,仿佛又回到小时候被她爸爸劈头盖脸地打了一顿,她的胃里翻江倒海,额头渗出了汗水,除了难受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等着我,我出去买药马上就回来。”梁呈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那你要快点回来!”希幕在他身后喊到。
她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的一盏不太亮的灯,这样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沙发,陌生的空气,陌生的味道,让她更加难受,她不想爸妈,也不想弟弟,她唯一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个人——再生。他现在一定和安岸开开心心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说不定还会骂她几句,她的眼泪顺着眼尾流到了发丝里,她现在应该要去跟再生道歉,求他原谅的,而不是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这里,任由再生把自己从心里一点一点抹去。
在希幕的记忆里,从小到大,唯一让她感觉到温暖的那个人是再生。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篮球场上,一个篮球朝她砸了过来,她躲避不及被篮球砸中了腿,她疼的面目狰狞,用手去抚摸小腿。再生朝她走来,温柔地问她,“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她使劲摇了摇头,就是那一眼,她就深陷在他深邃的眼睛里不能自拔。
以后她经常一个人在篮球场上看再生打球,他奔跑的样子,投篮的样子,微笑的样子,她都铭记于心。可惜他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也再没有一个球能够砸中她。直到安岸来到她的班级,知道再生喜欢上了安岸,她觉得她终于有机会认识他了,虽然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看着安岸。
她觉得上天还是给她机会的,上了高中居然把她和再生分在同一个班,而且他还对她那么好。她终于不会因为安岸的出现,就消失在他眼睛里了,她可以和安岸平起平坐,他同样地在乎她。
他每天和她一起去食堂,去超市,甚至回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远超过安岸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只要她想要吃的,他都会毫不吝啬地买给她,她不开心了,他也会安慰她。甚至她和安岸闹别扭的时候,她对他有情绪的时候,他也容忍她。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她要做傻事?就算不能成为她想要成为的关系,至少他们能一直这样好不是吗?
也许是因为身体被酒精折磨得实在太难受了,她一个人在黑夜里,大哭起来,身体也跟着抽搐着。梁呈刚好开门进来,听到了她的哭声,吓坏了,赶紧走到她身边,看她紧闭着双眼,就俯下身,一直问:“幕幕,怎么了?怎么了?”
希幕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用自己滚烫的唇压在了他的唇上,眼泪不断从眼尾流出来。梁呈睁大了双眼看着她模糊失焦的脸,一脸的错愕。那个吻,有一种即将要爆发的情绪,深刻而疼痛,让梁呈差点窒息。
他知道她一定是错把自己当成了再生,可是看她一脸的痛苦,也不忍心推开她。
那一夜注定是失眠的夜晚,或许是从来没有睡过沙发,还不太适应在空荡的客厅入睡,梁呈在沙发上辗转反侧,那个吻就像一朵罂粟花在他心里绽放,让他忍不住上瘾,像毒药一点一点蚕食他最后的意志力。他咬着嘴唇,感觉自己像做梦那般不真实。
希幕因为酒精的作用已经沉沉地睡去,没有洗漱就这样一滩烂泥地躺在一个男人的床上,没有一丝担心,完全失去知觉那样睡去了。
直到清晨的时候,阳光从玻璃照进床头,希幕便缓缓醒来,她拖着重重的脑袋,去冲了一个澡,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拿着背包就出门了,只留下一张纸条。
“昨晚谢谢你收留我,我先回学校了!希幕。”
梁呈握着那张纸条的时候,才确定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明明喝到断片的是希幕,可是感觉不真实的却是他。“
“希幕刚到教室,同桌就对她说:“希幕,你昨晚去哪里了?你爸妈都来学校了,现在在班主任的办公室正等着你呢。”
班长对希幕喊:“希幕,班主任让你去趟办公室。”
希幕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她太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可是她从来就没有逃跑的余地,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接受事实。
希幕刚走进办公室,小声地喊着爸妈,她爸爸抡圆了胳膊就是给她一耳光,班主任赶紧上前制止他。“希幕爸爸,学校里不允许动手的,不要体罚孩子,有什么话好好问她。”
希幕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火辣辣的疼,她知道她爸爸是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的,但是她没有反应,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这一巴掌比起以前她忍受的那些暴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她早已经习惯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学会夜不归宿了,说,昨天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学校?那个男人又是谁?”
“我昨天和初中同学聚会去了,本来吃了晚饭就回学校的,但是突然胃疼,以前的一个同学帮我送到医院打点滴的,我是住在医院里,今天才回来,你看,这是胃药!”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片,递给她爸爸。对于这一切,她早已经习惯,如果没有说谎这个本事,她早就因为很多件事情很多次被打死了。她当然有备而来,天衣无缝的谎话,完美匹配的表情,只是她生存的基本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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