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要记得你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违背了你说的,不管你在哪,我都会跑到你跟前给你两个大嘴巴子。”
“这算是诅咒吗?”
“不,这是承诺。”
“好。”
第一次见面的一老一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相互许下了承诺。
“行了,咱开始上课。”孔立行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基本厚厚的书,“先从数学开始讲吧,你之前数学学到哪了?”
“额,不满您说,加减乘除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日常算账讲价那也是熟练无比。”
孔立行:“(⊙o⊙)…”
“您这啥表情啊······”付正心看着孔立行的表情,有点牙疼。
“你今年得二十多了吧?”
“算二十吧,这有啥关系?”
“你这二十多了就会这点东西?”
“孔老,您没在荒土上待过吧?”付正心活泼的心绪忽然低沉下来。
“没有。”
“别说在荒土上讨生活的人,就是在贫民区,那里的孩子最多也就是会识字会最基本的算数而已,可能三位数以上的加减乘除就不会了。他们学习一是为了以后赚钱的时候不会别别人骗,二是识字会算数的女孩子将来能找个好人家。我这说的还是贫民区里稍微富裕点的人家,而那些差点的,连进学堂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呢?”
“我运气好点,我家老头子什么都会点,在讨生之余能教我点东西,家里的古书也有不少,杂七杂八的我什么也看点,这算是我生活中为数不多的幸运吧。”
“好,那咱们就从加减乘除之后开始学,这节课我们讲方程······”孔立行翻开课本,付正心马上找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认真听着,这是他难得的学习的机会,这份平静的生活还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所以他格外的珍惜。
就这么一直到中午,秦均亲自带着午饭来了。
“孔老,你们不会这样一上午了吧?”秦均看着埋头算数的付正心,悄声问道。
“对,整整一上午了。”孔立行倒是没什么反应,一开始努力认真的学生他见得多了,而真正能坚持下来的却是格外的少见。
“嘿,比我当年强多了。”秦均嘿嘿笑道。
秦延燮和秦均小时候过得还是蛮艰苦的,秦国发展至今,那些所谓的皇亲国戚不知道有多少,整个皇都五分之四的地方都是皇室成员的住所,剩下那五分之一才是秦国的权利中枢。
其实他俩小时候的生活还算说的过去,可是他们的母亲忽然病倒,没过半年父亲也病倒了,每天单是药物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那时候他们家穷的能到什么地步呢?冬天烧的煤都是秦均捡的人家运煤的时候散落在地上的那些。
而秦延燮之所以能成为秦国智囊,一部分原因其实就是因为穷,不是说想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家境,实在是家庭条件不允许他玩啊,纯纯是因为穷被迫脱离了低级趣味。
后来,秦延燮二十五岁的时候,参加了二十年一次的皇都会考。考试内容跟文化程度没关系,考的是处理各种事情的方式和手段。而秦延燮在一开始的时候成绩并不好,只是属于中等水平,而到了最后一轮,测试题目是秦国灭亡前夕,让应试者给出合适的应对方案。
直到这时,秦延燮才露出他的锋芒,一道道应对之策从他嘴中说出,竟与前几轮测试的答案环环相扣,将秦国的颓势死死钉住,点点星火瞬间聚成燎原之势,让秦国最终反扑。
这份试题是提前就公布的,但是想看这份试题就必须提前进入考场,不得与外界有任何的沟通,最恶心的是,这题目并不是全都考,而且会有比较大的改动,只能说有个大纲在那里。
大部分人都只想着怎么把每一道题都答道最完美,可到了最后一道题的时候却是束手无措了。
唯有秦延燮,步步为营,只为最后的结果。
这让先皇惊叹不已,直接省去了后面的环节,将秦延燮立为储君。
后来,在大殿之上,先皇当着所有官员的面把当初给出的题目全部让秦延燮答了一遍,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是,无论是怎么变化,秦延燮在前面所做的一切,都能成为最后一战的铺垫。
秦均和秦义新等人也参加了这次考试,不过他俩没到一半就出局了。秦均出局并不是因为他蠢,而是他身上的江湖气太重,不适合在官场上混迹。至于秦义新,先皇只给了他两个字:莽夫。
很明显,秦义新也没辜负了先皇的期待,真就成了一个莽夫,干啥事莽就完了,搞得秦延燮让他干什么事都得仔仔细细的给他安排好,就差告诉他出门的时候是先迈右脚还是先迈左脚了。
那个时候,秦延燮和秦均的父母早已经过世了,肝癌。其实以秦国皇都的医疗水平是能治的,只能怪他们掏不起医疗费。
秦延燮考完试被立为储君的那一天,秦均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买了一瓶他之前他一直不敢看价格的酒,秦义新从家里偷出来了一点菜,还有秦庆恒,秦惟先,秦翊几个人凑了点东西,在他们的小破屋里等着秦延燮回来。
那一天,秦延燮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秦均喝醉了。
后来,秦延燮和秦均还有几个成绩不错但是没上过学的入围者才开始进入了皇室的学堂,不过秦均在学堂里的成绩,可就真的是惨不忍睹了。
现在,秦庆恒是秦国第一军的司令,秦惟先觉醒了,而且他心思缜密,被秦延燮安排进了情报部,和祖淩一文一武,几年的努力总算是将情报部搞得能让秦国拿得出手了。
秦翊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官职,但是大臣们递上来的文件,都由秦翊先批阅一遍,唯有那些真正的大事才会再转给秦延燮,至于民生方面的事情都是由他来解决。
“你可别提你上学的时候了。”孔立行捂着老脸,仿佛那是一段他不愿回想起的记忆。
每个老师总是能碰见几个十分头疼的学生,而到了秦均这里,就不是让孔立行头疼了,整得孔立行都没有上课的欲望了。
人家上课,是老师挑战学生接受能力的极限,他么的给秦均上课,纯纯是挑战孔立行承受能力的极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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