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圣女来了。”说着,男子忽然回过身朝屋里噗通一声跪下,道:“多谢圣女的救命之恩。”
众人都好奇的朝黑漆漆的医馆内看去,很想知道这么神奇的圣女,是什么样子。
顾若离的视线落在门口,随即就看到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的个子穿着一件绿色底贴银饰图案滚着红遍的短褂,下身是条湖蓝的贴绣银色图案的裙子,坠着红绿的丝绦,鞋子是黑色滚银遍的。
女子的头发披散着的,用红绿的丝线夹着头发编成了满头的小辫子,高挑的眉,眼睛很大且亮眼角斜挑着,微微一转让人觉得骄傲又灵动。
这就是毛氏的圣女?
“起来吧。”女子走过来,手搭在男子的头顶上,俯视着他,道:“你不必谢我,你是受茅父的青睐和庇佑驱散了附在你身上的恶灵,你应该谢的是茅父,而不是我。”
“多谢茅父,多谢圣女!”男子服服帖帖言听计从,女子颔首睨向众人,声音又高又脆,“诸位,往后若有病症,自可来求茅父,有茅父在尔必能百病皆消,无灾无难长命百岁。”她说着,口中念念有词,洁白的手腕上缠着的手链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大家一时间都安静下来,便是顾若离也不由自主的被她的铃声吸引。
忽然,那女子的视线落在顾若身上,她慢慢走了过来,脚踝上的铃铛也同样发出铃声来,一步一步好似跳舞一般,形态优美有种高洁骄傲之气,她停在顾若离面前,语气轻蔑,“你就是同安堂的静安县主。”
顾若离蹙眉,打量着女子微微颔首,道:“是。小姐是毛氏医馆的东家?”
“呵!”女子轻笑,“我不是东家,我们的东家是伟大的茅父……我只是他向世人传达善意和温暖的桥梁而已,我是毛氏的圣女,你可以叫我叶子……山间永不凋落的绿叶。”
“领教了。”顾若离含笑道:“对门相邻,很高兴认识你。”
毛叶呵呵一笑看着顾若离,道:“是啊,往后多多照顾才是。”话落,手一摆和众人道:“今日问诊已满,自明日开始,我一日接诊七人,若有需茅父庇佑的伤痛,尽管来这里。”
话落,她踩着步伐慢慢进了医馆,方才在同安堂门前说话的妇人朝着顾若离挑衅的一笑,关了门。
哗啦一下,众人喧哗了起来,纷纷围着方才受伤的男子看着,问着,那男子回道:“……我昏迷着,只觉得浑身滚热,好像有只手在轻轻抚摸我身上,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腿上不但血停了,就连我受的伤都不见了。感谢茅父和圣女的庇佑,让我康复。”
他说着又跪了下来,朝毛氏医馆磕头。
旁边的人信服不已。
顾若离和杨文治一行穿过街道回了同安堂,张丙中喃喃自语的道:“不可能啊……难道真的有什么茅父将他的伤还原了吗。”
“没有这样的事。这世上或许有神明,可却没有哪个神明施过法术救过普度众生。若是这样,那这世上就不会有战争,更不会有我们大夫存在。”顾若离摇了摇头,看向张丙中道:“你可记得方才那三人抬着担架进来时的场面。”
张丙中刚才也站在门口呢,所以很清楚,他点头道:“急匆匆的,那人浑身都是血,脸色也煞白的没有血色。”
“我也看到了。”岑琛道:“着实惊了一跳,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想着回天乏术了。”
大家也都点着头,可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问题。
“孙刃。”顾若离和孙刃道:“你去跟着那个病人,看看他会不会再偷偷去对面。”
孙刃应是而去,直到下午才回来,大家都看着他,孙刃回道:“那人是城外的百姓,祖祖辈辈都在那边,今天确实在山上砍树时受伤了,许多人都看到了。”
顾若离无话可说……她怀疑对方是不是和毛氏一起的,是个托儿,演着伤重表演被治愈。
毕竟,他们进门后,她还没有来得及号脉查看伤势,他们就已经被那个妇人带去对面医馆了。
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这……老夫也想不通。”杨文治叹了口气看着顾若离道:“那位白姑娘呢,白氏和毛氏都是女子接班,作为传承,她可能知道的比我多点。”
白家也是传承女子的吗,那白世英……顾若离回道:“我已经一个月没有收到她的来信了,她人现在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大家都回去吧。”顾若离笑了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若真的是将病治好了,那就是好的。”
杨文治也点了头表示认同,“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不管我们理解不理解,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只能接受。”
“如果这样也行的话,那还要我们大夫做什么。”张丙中瘫坐在椅子上,“都去做圣女好了,不管什么病,叽里咕噜念个一串咒语,再请个茅父来关照一下就痊愈了。”
方本超笑了起来,道:“圣女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你没听她嘛,她是毛氏唯一的圣女,她来了京城沅江那边就不再收治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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