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点了头和赵勋出去,赵勋却是在床头坐下来,看着顾引之的睡颜,静静看着许久之后他准备走时,那边赵含之醒了,咕哝道:“爹。”
“嗯。”赵勋转了个身看着他,赵含之笑了起来,“爹,抱!”
赵勋顿了顿,还是将他拉着抱了起来,圈在怀里,顾若离道:“别冷着,给他裹件衣服先去小便。”
她话刚落,就感觉腿上一湿,赵含之就已经在他的腿上尿了,淅沥沥的转眼功夫他的衣服就已经滴答滴答的挂着水珠子。
“快,把他抱下来。”顾若离说完,乳娘已经上去将赵含之抱了起来,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冲着自己的老子笑的见牙不见眼,顾若离哭笑不得拍了他的小屁股,“知道自己憋不住还往你爹身上爬,故意的是不是。”
赵含之立刻憋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张开手喊着,“爹,爹!”
“去洗洗吧。”赵勋看着他,眉色要柔和很多,“洗好了爹带你去玩。”
赵含之就不哭了,搂着乳娘的脖子乖乖去梳洗。
这么一闹顾引之也醒了,喊了一声,“娘。”顾若离过去拉着他起来,给他迅速穿了衣服,“快去尿尿,你哥哥刚才就闯祸了。”
弄了大半个时辰,两个孩子才收拾好,一家人坐上桌子吃早饭。
赵勋看了一眼门口,荣王还没有回来,他起身在门外吩咐韩妈妈,“去看一眼,若是闹的厉害,就告诉她明日就爵位削了!”
韩妈妈一怔点着头道:“是!”就点了七八个婆子浩浩荡荡的去了荣王府。
暖阁里荣王妃靠在炕头上,喘着气咳嗽着,荣王板着脸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道:“……你担心老七夺爵乱了纲常,祸及满门,可是他有吗。到最后乱纲常的是你,祸满门的是你。正卿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更是你骄纵出来的,你拿老七当仇人养,他当然跟着你学,自小不当老七是自己人,陷害,刺杀,无所不用其极,就是一个陌生人,他还不定会这么心狠。”
“那是我早早杜绝了他的念头。”荣王妃怒道:“要是我不管你看看呢,以他的性子你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荣王冷笑一声,摇了摇头道:“随你怎么想。今天他的态度你看到了,无论你软硬到他跟前都不顶用,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死了他自会给你送葬,活着,你就别想他喊你一声娘。”
这么长时间,赵勋都没喊过他一声爹,就更加不可能对荣王妃喊娘。
“除非我立刻是了。”荣王妃道:“要不然,这口气我定要出个干净。”
荣王腾的站起来,扑了过来,“那你立刻去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他说着,就上手去掐荣王妃的脖子,“我瞧着你就厌烦,头皮都发麻,齐氏你毁了两个儿子的一生,还毁了你自己的一生,你早该去死了。”
荣王妃翻着白眼蹬着腿,眼见就要断气了,汪道全从门外跑进来,“王爷,王爷您消消气,王妃这样经不起折腾了。”
“你现在也向着她了是吧。”荣王怒看着汪道全,道:“就她这样,你向着她有个屁用。”
汪道全跪着拉着荣王的手,道:“奴婢不是向着王妃,奴婢是向着您啊。杀一个要死的人犯不着啊王爷。”
荣王哼的一声,指着荣王妃道:“你再去闹,我不会再饶了你的。”
“韩妈妈带着人在外面呢。”汪道全起身道:“王爷您回去七爷那边吧,这里奴婢替您守着,不会有事的。”
荣王心头一暖,顿时气消了一半,他儿子知道惦记他了,还派了韩妈妈过来帮他。
他回头扫了一眼昏过去的荣王妃,拂袖出了门。
汪道全叹了口气掐了荣王妃的人中,她好半天才醒过来,咳嗽着怒道:“他人呢。”
“娘娘您消停一下。”汪道全道:“王爷说的话您再不爱听,可是有句话却是说的很对,现在的您已经不能对七爷怎么样了。他是高高在上的镇国将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圣上的皇位都是他让出去的,单您一个还能为难的了他不成。”
“哪又怎么样,我是他的娘。”荣王妃怒喝。
汪道全给她倒茶,回道:“韩妈妈方才在外面就说了,七爷传话说您若是不消停,他即刻就去宫里让圣上削了爵,不单削了您的连永城伯府的一起削了,这样一来您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他敢!”荣王妃拍了身下的炕,汪道全道:“他有什么不敢的,他连剑都能架在您的脖子上,还能有什么不敢的。”
荣王妃就想到方才剑抵着脖子的感觉,那寒气和凉意似乎还在。
“凭什么。”荣王妃不服气,汪道全接了茶盅放在桌子上,回头看着荣王妃,淡淡的道:“说句您不爱听的。现在的七爷,您就是一肚子的不服气也得忍着。莫说您这个亲娘,就是哪天太皇太后对他不满了,也得忍着。”
荣王妃无力的躺了下来,看着屋顶,声音嘶哑的道:“去把我二哥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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