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重吗?”我道。
那个大姑奶应道:“高烧不退,白天还好些,一到晚上就发高烧,打针吃药都不管用。”
我脱口而出:“为什么不送去医院。”
“去了。”大姑奶道,“诊所里的那个大夫说了,要转去大医院好好检查才能。可这怎么检查呢,真是查出来了大病,也就是等……大妹子和老孙头一年才挣几个钱。学费支应着都不够了,哪还有钱看大病。对了,小……小宝,你们学校就不能发发善心,管管吗?学校能不能出点钱呢?”
“大姑奶!咳咳咳……”孙子玲真是止不住这个大姑奶的话语,也是急了。
我知道这个大姑奶刚才说到的大妹子和老孙头指的八成就是孙子玲的爷爷奶奶。
不想这个大姑奶竟是收不住闸了:“唉!她爸死了,她妈改嫁了。也是过着苦日子,问也问不上什么头绪,也没有那个能力,这又跟人家生了个娃,这边算是彻底不管不问了。”
说着,这个大姑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我有点尴尬地站在那里,坐也不是,都站累了。
“大姑奶,你去忙吧,这都快晌午头了,我跟同学叙叙话,问问学校的情况。”孙子玲道。
这大姑奶便就走了。
这个大姑奶是可怜孙子玲,孙子玲病的时候,头日里也是常常端些饭食什么的过来,孙子玲爷爷奶奶不在家的时候,邻居大姑奶也是过来照应了几回。可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的,这家里的困苦,谁都有,大家都是救急不救穷的。孙子玲这一病不起,谁也不能担任了就此长期照顾的责任,这点也都是人之常情,理解的。
……
“你怎么叫她大姑奶?是你奶奶的亲姐姐吗?”我问向孙子玲。
此时,我也不觉得突兀和尴尬了。
反正这里就孙子玲一个人,我也放开了些。
孙子玲:“不是,就是派辈分喊的。”
我:“哦。”
孙子玲望向我……“能不能给我端杯水来?茶瓶就在外屋的大桌上。”
我看向那大桌……大桌上摆满了东西,污渍横流,但是还是供着香炉和佛像。这是堂屋,正中的墙壁上还是挂着什么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的画像,然后中间是年画。有对联如下:春临秋至年年盛。芳来客往日日兴。
看来茶杯就是那个铁瓷缸了。
我给倒了一缸子水,端入了里屋来。
孙子玲连忙接了过去,便就大口喝起来。
水都不烫了,看来也不是今天冲的开水了。
“咳咳咳……”孙子玲似乎被呛住了。
我连忙拍着她的背,好半天,她才了躺回去。躺靠在被褥枕头上。
我便就拉个凳子,坐在了床边。
我本来是想走了的,可是这一会儿,我竟是感觉自己现在走好像不合时宜了。
“有烟吗?”孙子玲突然问道。
我看向孙子玲……“没有。”我很是坚定地道。
孙子玲笑了笑,感觉很惨地道:“来找我麻烦的?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随便你吧。就算是你打死了我,我也不会气你的。放心,我不会报复你的了。”
我:“臧保有没有来看你?”
孙子玲笑了笑:“我那是一厢情愿的事情。臧保能看上我这样的?他要是看到我家这种地方,恐怕早就吓跑了吧。”
我:“那种人,你还喜欢?”
孙子玲没有应声。
“臧保得了性病。只怕现在比你还苦不堪言呢。”我道。
孙子玲十分惊愕地看向了我……
我倒是也感觉奇怪了:“咦?难道这事你不知道?王佳凡没有告诉你?啊!该不是你跟臧保之间……坏了!你这不会也是得了那种病吧?”
“滚蛋!”孙子玲骂道。
我自然是明白的了,看来王佳凡那小子也是没有过来看过孙子玲的了。
“小宝,你真以为我那么随便?跟谁都上床?我告诉你没有过你信吗?”孙子玲道。
孙子玲看来并不知道我大名,也只有喊我小宝了。
我听着,倒也没有多少别扭。
“我信。”我笑了笑。
“借我点钱行吗?”孙子玲突然道。
“不行。”我随即却继续说道,“借点钱给你可以,但是买烟不行。”
说着,我掏出一百块钱来放在了她枕头边。
孙子玲看向我……
我:“我在外面听闻你家境是不错的,你在外面也很光鲜靓丽,不想居然是这样。我说玲姐,你既然是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不选择好好读书?”
孙子玲闻言,突然拿起方才我递过去的那一百块钱来,用手揉成一团,砸在了我的脸上,道:“滚!”
我把钱捡起来,放在一旁的凌乱的桌上,道:“这可都是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零钱换的,你可别以为我是大款了。”
孙子玲:“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什么样?!”
我:“我可是年级组前二十名的学生,你说我怎样了?”
“你?就你?”孙子玲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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