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妞抱着新买的烧刀子往李家铁铺走,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她今天来李家铁铺,便是来提枪的。
“李师傅,我来了,”
赵虎妞出现在李家铁铺门口,抬起手中的酒壶,
“正好打了两壶酒,酒留下一壶给你......”
她话音渐落,只因目光都被那杆摆在店铺正中央的枪吸引了——冷光如凝,寒芒如聚,枪杆枪头冷光流转凝结,唯有枪尖,一点寒芒似星,
赵虎妞立马将酒壶随手放在了地上,
走上前将那杆枪拿了起来。
入手寒凉,重量适中,粗细适度,赵虎妞单手执枪在半空中划出半圆,竟隐隐有破空之声。
好枪!
赵虎妞的心情都有些激动起来。
尽管远比不上奔雷,但也绝对算得上一把趁手的兵刃;有了这杆枪赵虎妞想,剑林山,她该去闯一闯了。
“噢哈哈哈哈,没想到就被你看到了,我还想在你来之前藏好,给你个惊喜呢,”
李猛浑厚的声音在面前响起,男人掀开帘子,大笑着从后面走了出来,
“如何,可还叫你满意?”
“很好,”
赵虎妞说着,反手将枪背在背后——李猛看在眼里,不由得又是惊奇一番,
看来这丫头不仅是力气大,还真是有些身手在身上的。
“这枪只收三两银子收便宜了的,不如我再给你加一两吧,”
“哈哈哈,说好的价钱是多少就是多少,难道还能改变不成?不过方才看你耍的那一下像是有本事的,不如你耍一套我看看,要是耍的好,也算这支枪得了好主人了,
如何?”
赵虎妞看着他,微微颔首,
“可以。”
李锤刚才和李猛在后面选料,当爹的正教着自己怎么挑选适合的铁料,忽然他就说那个姑娘要过来拿枪了,然后便走了出去,
但这会儿还没回来。李锤等了一会儿,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才一挑帘子,
一道寒光便刺的他睁不开眼。
是,是什么?!
等到李锤的眼睛从那道光的刺激中缓和的时候,他才看清楚那寒光的来源是什么。
少女的身影在门前的空地翻转腾挪,一条银龙蜿蜒盘旋在她的身边——仔细看来那哪儿是银龙?竟是那把爹刚打好的枪,
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
枪在少女的手中挽出一朵朵枪花,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一套下来,空气仿佛水流被断开,发出“咻咻”破空之声。
李锤怎见过如此流畅利落的枪法?一时间看呆在原地。
这不过是最简单的枪法,而且赵虎妞只练形未灌输内力;这一套耍完她持枪立在原地,连气息都未曾凌乱一丝。
“好!好!好!”
一旁一直观看的李猛大喝三声好彩,双眼瞪大如牛眼熠熠放光,
“小丫头你这套枪法是跟谁学的?实在是好!我在这条街这么多年了,莫说这街,就是整个澧县也未见有人有如此利落的枪法,
你是拜了师父?”
“是有师承。”
“果然果然!”
赵虎妞这一套枪扎下来,李猛算是完全被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折服了。他送着赵虎妞一直走出街,这才颇恋恋不舍地折了回来。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回到铁铺,李猛口中都还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唉,要是婆娘给我生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爹,你这么说要是让阿娘听到,她又不高兴了,”
“……”
赵虎妞背着枪回到了会合的老地方,坐在车上抽旱烟的赵顶看见她背在背后的枪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手没拿稳把烟袋锅子摔了,
“乖乖丫头啊,你这是弄了个什么回来?”
“打了把枪。”
“枪?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上山打猎啊。”
“咦——”
赵顶又好好地看了看那柄枪,“这东西打兔子鹌鹑啥的,方便吗?”
“不是打兔子鹌鹑的,是打野猪的,”
“野野野野猪?!”
回村的路上,赵顶不再像平常那样一言一句地和赵虎妞吹牛聊天了,不过他的样子倒是欲言又止的,看来是对于赵虎妞说的那句“打野猪”有着浓厚的兴趣,
但这三个字本身裹挟的震撼,加之从这个小姑娘的口中说出来,
让一种天然植根于男人心中的畏惧在其间盘根缠绕,让他问不出更多的东西。
“我先走了啊顶叔,今天也多谢你了,”
赵虎妞摆摆手这么说了一句,背着枪朝家的方向走去,
赵顶手里的旱烟袋锅子囤满了烟灰,却没见他磕下来,
“这孩子还真是......”
这句话里似乎饱含着相当复杂的情绪。
这会儿大约是村里人都在田里忙活的时间,因此就算赵虎妞背着如此打眼的东西在村里行走,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这点赵虎妞倒是颇为庆幸,
毕竟要她花费精神和这些村里人解释这枪是哪里来的,是用来做什么的,她实在是没有这个精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