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啦!”
外面嘈杂的人群听到这豪气十足的开门声,纷纷停下了议论。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简单挽着发髻的少女,个子不高,身材却不像同年纪的姑娘那么纤瘦;她眼神沉凝,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之后,便只看向自己面前。
“诸位,”
赵虎妞洪亮的声音在在场众人的耳中响起,
她拱了拱手,朗声道:
“多谢各位今天来捧我们裁云庄的场!我们也不多说那些充场面的话了,把东西抬上来!”
赵虎妞话音刚落,孙亚福和另一个伙计便从后面抬着衣架走了上来——那件赤狐披风挂在上面,被两根木棍撑起,每一处皮毛都展现在阳光和众人的目光下。
在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
赵虎妞微微侧身,让下面的人能瞧的更加清楚。
“如诸位所见,今日将诸位聚到我裁云庄来,为的就是这块赤狐皮毛披风。这块披风猎自剑林山,又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我可以在这里同诸位打包票,
莫说是咱们这小小的澧县,
就是整个黄州,想必也再找不出这般工艺的第二件了。”
这话虽然说的不小,但在场的人看了披风之后,心中都暗暗认同。
“诸位,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裁云庄重新开张,要感谢诸位的捧场!这件赤狐披风是咱的镇店之宝,但价高者得,只要你出的价钱是全场最高,
这披风就是你的了!”
赵虎妞话音刚落,底下便起一阵哗然之声。
“好家伙,这料子这手工,就是把我一家老小推集市上卖去了,也买不起这一件啊!”“你傻啊,这种东西肯定是那些有钱老爷们买的,我们就是来凑热闹的罢了,”
议论声传进赵虎妞的耳朵,
她微微一笑,朗声道:
“当然今日除了这件披风,咱店里还有好货。亚福!”
“来了老板!”
孙亚福两人又陆陆续续搬了几件东西出来,其中就有上次一同拜托齐林缝制的野兔皮子,还有赵虎妞满城找绣娘做的新鲜花样,
禹州的重缎,秦州的雪纱,
这些也都是她去托了金伯磊的渠道,弄来时下最流行的料子。
“今日裁云庄重新开张,我向诸位保证,你们在店里能买到料子或花样,一定是整个澧县最独特的!若是今日店里买的东西有二一处你们能买到一样的,
所有店里你买的东西,统统不要钱!”
如果是方才赤狐披风还只是因为猎奇引得众人议论纷纷,那么赵虎妞现在说的这番话,才真是让人群如同炸了锅似的喧腾起来。
当然赵虎妞敢说这话,也是心里有底气的,
且不说那一干出自她手的动物皮毛,被齐林的手艺一加工,真正称得上是绝无仅用;她托金伯磊从外面购来料子也是她跑遍整个澧县,无一家绸缎庄正在售卖的。
至于那些绣娘的手艺花样,
则是她凭着前世的记忆,将那些曾经陪着师父见过的达官贵人妻眷衣袍上京城流行的花样,一笔一画描摹下来的。
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了今天裁云庄重新开张准备的,
哪怕之后城里再有人仿制,裁云庄的头一家的名号已经打响。
为了今日,赵虎妞身上的积蓄已经花费的差不多了——此时她站在这里,话语中是满满的底气。
“诸位稍安勿躁,”
姑娘抬手,示意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她指向身侧夺人目光的赤狐披风,
“不知这一件赤狐披风,可有人叫价?”
鼎沸的人声顿时变得窸窸窣窣起来,更多围在这里的人一边和自己的同伴讨论着,一边眼睛不住地向四方打量——对于负担不起的普通人家来说,比起赤狐披风本身,
还是那些为了买一样东西一掷千金的家伙更有意思。
赵虎妞的视线环顾四周,
很快就有好出风头的纨绔上了钩。
“我出三百两!”
“三百两?这人莫不是在说笑吧!这样一件赤狐披风便是送到京城都是宝贝,竟然只叫三百两?”“若是买不起就别出来丢人啦哈哈哈哈——”
对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者来说,空口喊话自然不会有什么损失;方才叫价的年轻人听到了这些讥讽之言不由得涨红了脸。
“我出五百两!”
“五百两!有人出五百两了!”“五百两算什么,我打赌还有能叫的更高的,”
“七百五十两!”
“哎你们听见没,那儿有人喊七百五十两!”“乖乖,七百五十两,我活了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叫价有时不在货物的价值多少,而在于起哄之人的追捧。
很快,在阵阵哄闹和暗自较劲之下,喊价的数目已经向千两逼近。
“一千两,
我要了。”
一道男声从人群之中响起,他喊出的数字叫方才还嘈杂的众人噤声;赵虎妞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人群自动分开,
露出一块不小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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