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风走后,邀雨才得了空闲去料理棠溪和墨曜这两姐妹。她们俩虽然跟着邀雨回了营帐,却依旧在帐中跪着。
听嬴风说邀雨是故意输给拓跋焘后,妹妹墨曜就一脸惊愕地望着邀雨。
邀雨回望她道,“怎么?你以为本宫是真的输?他替本宫解围,本宫替他立威。互惠互利。情势之下,本宫尚且要低头,何况是你们两个?”
“可是女郎,他是魏皇!占了咱们中原故土的魏贼之首,您怎么,您怎么能……”墨曜觉得邀雨做得不对,可又不敢说她背弃家国。
“女郎,”姐姐棠溪从方才起就一直低头跪着,此时也忍不住道,“婢子知道,女郎如今受魏皇掣肘,可您为他立威,无疑是与虎谋皮,后患无穷。”
邀雨叹了口气,望着地上跪着的双生姐妹花。大哥敢将这两个小丫头送来给她,肯定是已在檀家受训多年。两人不仅武功学得不错,忠君报国,铲除魏贼,收复中原河山这种念头也被教了个透彻。
所以哪怕是性格沉稳的姐姐棠溪,见到拓跋焘时也隐忍不住,上前一较高下。棠溪当时并不全是想维护邀雨,而是打算当着数万魏军,下了他们皇帝的脸面,替整个南宋一雪前耻。
估计棠溪也没想到,拓跋焘虽说是魏朝的皇帝。但他继承了拓跋家族一脉相传的神力,又从小就勤练弓马,棠溪这种,还真不是拓跋焘的对手。
邀雨能理解姐妹两个的想法。若是她从小在父兄身边长大,整日听他们说要驱逐胡虏,一统中原,估计见到拓跋焘时,也会忍不住想杀了他,至少是挟持住他。
可邀雨并没有接受过这些以君为天的教导。恰恰相反,无论是前朝的君,还是刘宋的君,都没给她什么好日子过。
真要说邀雨想杀了谁,怕是刘宋如今在位的那位小皇帝刘义符要排首位。听说他上位后甚是荒淫无道。将兵饷都拿去给自己造园子,害得父亲要变卖家产贴补军中将士。
“我记得大哥哥的规矩,只有他看中的人,才会以名剑赐名。你们两个既然得了这个殊荣,想必功夫还过得去。只是你们似乎不懂什么叫审时度势。”邀雨没时间再从头调教两个丫头,索性挑明了说。
“本宫如今不是南宋的檀邀雨,亦不是北魏请来的大巫。本宫是仇池的护国仙姬。你们日后若想跟着本宫,便要忘记自己是南宋的人。本宫如果与魏朝合作,你们就要弯得下腰去以礼相待。本宫如要与南宋为敌,你们也得拿起剑来冲锋陷阵。你们想清楚,要是做不到,今日就回青州去。”
棠溪和墨曜皆满脸惊愕。同魏人虚与委蛇她们尚且能做到,可女郎方才说什么?要同南宋为敌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女郎要犯上作乱?!
姐妹俩相互对望,眼神中尽是挣扎和纠结。最终还是姐姐棠溪先俯首叩拜,“婢子唯女郎的命令是从。”
妹妹墨曜见状,也赶紧叩首,“婢子也是。”
邀雨并没有因为她们两个的臣服而露出什么好脸色,只是淡淡道,“以后你们要称呼本宫仙姬。”见二人点头表示明白了,邀雨才又道,“好了,出去到灶营给本宫弄些吃的来,闹了一早上,饿得人头晕。”
两人忙应“诺”,双双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营帐,离得足够远了。墨曜才凑到姐姐棠溪面前小声问道,“姐,大郎君当初可不是这么教咱们的啊……难道真要咱们与南宋为敌?”
棠溪看了墨曜一眼,沉思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大郎君临走前叮嘱过咱们,万事以仙姬为重,既然如此,咱们只要听仙姬的吩咐就是。”
墨曜依旧不甘心,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可是姐,眼下那魏皇可是近在咫尺。我听说这位皇帝年纪小,又刚登基,如今连个皇子都还没有。咱们若是能杀了他,魏贼就群龙无首……”
棠溪没想到墨曜竟然这么大胆,赶紧去捂她的嘴,却还是晚了一步。棠溪才刚捂住墨曜的嘴,子墨的剑就已经架在了墨曜的脖子上了。
棠溪吓得立刻跪了下去,“子墨郎君饶命!我妹妹年纪尚小,言辞无状,婢子回去就教训她!但请郎君饶她一条性命!”
子墨的双眼如化不开的寒冰,似乎看到了这对姐妹花,却并不曾将她们印入眼底。
“你们两个是我买回来的。理应由我来结果。雨儿念着你们是大郎君送来的人,对你们网开一面,不想你们却依旧不知悔改。”
“不不不,婢子知错了!婢子真的不敢了!”墨曜也害怕了,跟着棠溪跪了下去。
她们两个虽然之前没跟子墨打过交道,可对子墨的事儿是知道一些的。子墨在檀家虽然名义上是邀雨的剑仆,可是听说大将军曾经想将他收为义子,被子墨拒绝了。之后这事儿便没人再提起。
子墨身份虽是仆,可家里都当他是半个郎君看待,私下里也议论,说子墨怕是会入赘到檀家。若是那样,就是正经的主子。
子墨像是听不见两人的求饶,面无表情道,“你们方才陷雨儿于险境。我留你们不得。杀了你们,也算对魏皇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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