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点头,“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日出。”
“我先揍你三百六十五拳你信不信?”赢风算是看出来了,子墨这小子绝对是在邀雨面前装忠厚,实则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我不信。”子墨话音未落,人已经一跃而起,右手对着赢风就是一拳。
赢风立即以掌隔开,引着子墨的力继续向前,然后贴近子墨的身侧便是一记肘击。
子墨却反应极快,出拳的右手反手一抓,直接扣住赢风的手腕。左手顶住赢风的肘击,借力就将赢风摔了出去。
赢风在空中一个翻身,原本可以稳稳地落地,没想到前脚尖刚着地,腰带就被人抓住,紧接着整个人便被拓跋焘高高地举了起来。
赢风想靠巧劲摆脱钳制,可拓跋焘的天赐神力不是虚的,任赢风怎么扭转,都挣脱不掉。
只听拓跋焘大喝一声,一个背摔想将赢风压在地上,没想到赢风借着下落的瞬间,对着拓跋焘腋下就是一拳。拓跋焘登时一侧就脱了力,身子一歪,竟没有实打实地压住赢风。
赢风趁势一个翻身,站起到一侧,“魏皇这是何意?”
拓跋焘揉着被打疼的腋下哼道,“何意?三人角力,难不成让朕看着你们二人打?”
子墨面无表情道,“魏皇心里清楚,你就算造楼台千座,得到的也只能是镜花水月。这场角力,一开始您便只能旁观。”
拓跋焘黑了脸,“汉人朝廷,公主都可以用来和亲,檀邀雨不过是将军府的女郎,你们难不成以为朕真的娶不到?”
赢风漫不经心地笑道,“公主的话,陛下肯定娶得。毕竟哪国的公主也不能一不开心就将陛下拍死。”
拓跋焘觉得赢风和子墨武功上怎么看都不是同一派,倒是这气人的路数更像是一脉师承。
拓跋焘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在他的心里,女人终究是女人,是男人背后那一抹艳丽。
只要他够强大,檀邀雨嫁了他,自然就会夫唱妇随。檀邀雨再厉害,又怎么比得了天下的君王?
等檀邀雨真的坐上皇后之位,她就会知道,自己能给她的尊荣是任何其他男子都做不到的。
想到这儿,拓跋焘紧了紧腰带,“多说无益,咱们还是拳脚上见真章吧。”
拓跋焘此言一出,三人角力才真的变成了混战。
拓跋焘也不管子墨和赢风如何打。反正他只要捉到一个就不撒手,全凭着自己的神力抓到就摔。
子墨和赢风一边互揍,还要一边防着拓跋焘偷袭。因为一但被拓跋焘揪住,就很难挣脱开。
毕竟拓跋焘的身份在那儿,他们俩也不可能真的毫不顾忌地把他打死。一个身份,竟成了拓跋焘角力的最大砝码。
三人一直打到掌灯时分才停手。
虽然表面上看,除了衣服上灰扑扑的脚印,三人都没有受伤的痕迹。可衣服下面,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酸疼。
由于拓跋焘从中搅合,三人也没法分出个胜负。
“今日就先到此为止吧。”子墨先开口道。
“怎么,你要认输了?”拓跋焘硬挺着身上的疼,状似清风拂面地道。
赢风知道子墨顾虑什么,赞同道,“时辰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怕是咱们三个都要被仙姬堵在这儿出不去了。”
三个不能表露心迹的人,怂了。三人在无言间就达成了对今日之事保密的协议。
等子墨和赢风若无其事地走出帅帐,拓跋焘才一屁股坐到地上,“混账东西!居然下黑手!”
拓跋焘一边揉着自己不知被揍了多少拳的侧肋,一边喊道,“宗爱,给朕滚进来!”
宗爱连忙一阵小跑着入帐,“陛下,滚太慢了。奴才还是跑着快!”
“少给朕贫嘴!”拓跋焘骂了一句又压低声音道,“去取药油来。”
宗爱立刻就从袖子里取出一瓶药油。
宗爱怕拓跋焘觉得自己小瞧他,所以提前准备药油,赶紧解释道,“奴才想着陛下今日肯定大展神威。又想那二位毕竟远来是客,所以特意备了不少药油。没想到两位郎君每人只接了一瓶,竟剩下这许多。奴才就自己揣着了。”
拓跋焘一想到赢风和子墨看到满盘子药油时的脸,顿时觉得很解气,“做的好!”
他将练功服脱下,露出里面被打伤的地方。宗爱一言不发,上前用药油替拓跋焘揉搓伤处。
拓跋焘扫了宗爱一眼,“嘴巴严实点儿。不然朕割了你的舌头。”
宗爱一边替拓跋焘擦药一边冒冷汗。这么多伤,仙姬那两位师兄弟是不要命了吗?这可是损伤龙体的大罪啊!
拓跋焘一边龇牙咧嘴地忍着疼,一边反复琢磨。今日角力,他明显不如另外二人。若说他是在乎面子,不愿意让檀邀雨知道三人角力的事儿。那赢风和子墨为什么也不想让邀雨知道?
拓跋焘左思右想,一个猜测慢慢浮出水面。赢风和子墨虽然心仪檀邀雨,却因为某种缘由,不能对她表露心迹。难不成是他们师门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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