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胡拉才刚一离开北魏前进的大军,便很快被十名行者楼的行者团团围住。
这十名行者是由西亭行者带领,当初并没有跟着北宁行者去西秦帮檀邀雨主持国事,而是听从了苍梧尊者的指示,四散在北方,负责清缴拜火教的补药人。
若不是他们听闻四位行者过世的噩耗,从各地聚集打算也回行者楼,也不会在中途正遇上了拓跋焘南下的大军。
他们十人虽然手中没有最新的军情,可看拓跋焘这只军队的武备和行军方向,就猜到他们是要南下。大雪天传信不及,于是西亭行者便自行决断,先尽量拖延北魏军,再同行者楼联络,看看该如何行事。
他们自然不会以十人之力去阻拦大军,所以只是凭借十人高超的武功将北魏军派出去的各路探子都杀了个干净。
对于大军行进,探子的作用怕是比先锋营都更加重要。一条消息往往决定着一场战役的胜败。正常的情况下,若是某个方向的探子没有按时回返,主帅就会知道是这方向有问题,先是会选择再探。
若还是没有消息回返,就会暂停行军,派先锋营前探,防止有人趁大军行军之时偷袭。这本是拖延北魏大军最妥帖的办法,可西亭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杀了四位行者的真凶,拜火教的教主阿胡拉,此时也在北魏军中。
阿胡拉特意跑到一处无人的荒草地后,才停下马。拍了拍马头,让马儿自行去远一点儿的地方吃草。
阿胡拉四下看了看,见这里除了高高的荒草,再无其他,便满意地点头,声音浑厚地道:“嗯……这么远就差不多了。”他又面露嘲讽,“拓跋小儿算什么真龙天子,不过看老夫杀了些人,就防老夫如贼。害老夫不得不走这么远杀你们。”
他环视十位行者,最后目光落在了西亭行者的脸上。
“老夫记得你,二十几年前的那场混战,你曾与老夫对过一招。只是你怎么老得如此之快?老夫记得你当时年纪尚轻啊。”
西亭行者看着眼前这个虎背蜂腰,身姿矫健不输壮年的阿胡拉,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就是当年那位拜火教的教主,“你!你怎么……”
人的身形体态或可锤炼,可阿胡拉的样貌……他不仅须发茂密黝黑,脸上更是红光满面,双目炯炯如鹰,俨然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年人。
西亭行者记得很清楚,当年阿胡拉带人来围攻行者楼的时候,已经是须发皆白的耄耋老者了,同苍梧尊者并无不同。怎么二十几年后,这人却返老还童了?!
难不成补药人的作用不只是提升功力?还能重塑人的精血?这就实在有些太逆天了!若让他继续这么吸食下去,岂非不老不死?!
西亭行者双眼瞪圆,杀意顿起,“我等本就不愿徒增杀孽。今日你自投罗网,杀了你,那些补药人也可活命。如此甚好。你杀我等同门,偏离正道,残害人命,罪行累累,今日便死在我等剑下,祭奠亡魂吧。”
西亭行者说着,脚下一踏,腾身而出,直逼阿胡拉而来,其他九位行者也毫不犹豫地跟随而上。
阿胡拉既然能将四名行者瞬间击杀,实力肯定深不可测,十人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妄想单打独斗地赢他。
十人从十个方向发起攻击,脚踏如飞,周身真气所到之处,将齐腰高的荒草压倒,像是在地上画下了十根利箭般的形状,直直向立在中心的阿胡拉射去。
站在十人包围圈中的阿胡拉朗声大笑,随后高喝一声,单脚猛一踏地,人霎时跃到半空中。
他这一踏,脚下突然爆发出的煞气如一圈风镰,贴着地面,“簌”地一声向外扩去,速度快到让人难以反应。
十位攻来的行者不得不跃起闪避,眼看脚下的高草眨眼间被齐根斩断,在草地中形成了一块巨大的圆形空地。
“老夫虽然很想看看你们的功夫,不过此刻正在行军之中。老夫也不好耽搁太久,你们几个小辈就多多担待吧。”
阿胡拉说话间身形一闪,就在空中变了个方向。速度之快,十人竟无人能看清。
还未等几位行者找到阿胡拉的所在,其中一人就已经被一大团黑气包裹住了。
“是煞气!”西亭行者喊出口后又立刻有些不确认了。
无论是罡气,剑气还是煞气,其实都是练武之人依靠内力,对自己体内真气的控制。
所谓气,虽虚却实,虽实也虚。可眼前这团黑红色的,不断蠕动,将一位同门密不透风地包裹住的煞气,竟凝实到了让人惧怕的地步。西亭行者甚至能感觉到那煞气灼人的热度。
救人要紧,西亭行者来不及多想,宝剑裹着凌厉的剑气就劈砍过去,想要先将这煞气斩断。可那煞气似乎感受到西亭行者的靠近,突然自己裂了开来,如同一张长着獠牙的黑红色巨口,朝着西亭行者一口咬了下去!
西亭行者手腕一翻,剑气横扫而出,直接在大嘴上划出了一个豁口。
那黑红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理解这道伤口究竟是什么,可是不过片刻,那豁口便渐渐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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