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巴不得这个美艳姐姐版的嬴风赶紧走,为了少说少错,顾不上药苦,闷头端起药碗就干了!
祝融显然并不会因为嬴风外表的变化受什么影响,十分自然地接了他手里的糖粘子,转身盯着檀邀雨吃药。
嬴风看着檀邀雨干药,苦得脸都皱到一处,只觉得谁都比不上她的可爱!本来人都转身走到门边儿了,又忍不住回头逗她道:“女郎慢些喝,奴家晚些再来服侍你……”
咳咳咳!
出了门,嬴风卸掉易容,才郑重其事地敲响了寇谦之的房门。刚一进去,就被姜乾甩了个大大的脸色。
姜乾没好气地道:“我可先说清楚,就算雨儿现在不是楼主了,以她眼下的身体,强行拔出情蛊也未必是好事!那情蛊虽断了儿女情思,可对小丫头的身体却还是大有裨益!”
寇谦之知道姜乾是老小孩的脾气,于是笑着问嬴风道:“如何?她可同意拔出蛊虫?”
嬴风一看姜乾的臭脸,就知道檀邀雨这颗白菜不好拱。岳父之上还有师父,于是换了个说法道:“师伯说的对,如今调养好雨儿的身子最为重要,那情蛊可以慢慢来,我想要和她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并不急于一时。”
嬴风此话一出,姜乾有一瞬的欣慰,随即?又是满脸的舍不得。
寇谦之轻叹了句“造化弄人”,又望了姜乾一眼。见姜乾也点点头,才对嬴风和盘托出,“南尘行者说,他最多只能保雨儿两年。即便她求生心切,也不过是三载……”
天长地久显然已是奢望。即便现在就拔出情蛊,两人能心心相惜的时日也不过三年。
嬴风的脸色白了,“竟然只剩这么少的时间了……怪不得……她故意瞒着我不说,还把我往刘宋推……居然就只有三年了……”
姜乾看着嬴风逐渐空洞了的眼神,怜惜地上前拍了拍嬴风的肩膀,“你对雨儿的心思,咱们做师伯师叔的,也是一早就知道。她从前是楼主,儿女情长之上,还有扭转乾坤的重任在身,不得已才让她断了情思。如今她虽然依旧选择救世,可我这当师父的,也希望她仅有的这几年能过的舒心些……不然我这心里真是替我徒儿憋屈!”
嬴风点头,“师伯放心,我这次来了就没打算走。即便是雨儿和师伯不同意,我也会留下来。嬴家在北方也有经营,虽不如南边儿多,却一直是在嫡支控制之下。如今这些都转到了我的手上。无论雨儿打算做什么,我都会全了她的心愿。”
姜乾怔了怔,“嬴家不是已经分家了吗?”
嬴风眉毛一挑,感觉是时候向未来媳妇的师父展示下自己真正的实力了,“若是没有足够的底气,祖父当初又怎会选择同行者楼翻脸?”
这话虽没说嬴家究竟还有多少人、多少钱,可又好像说得很清楚了。
如果姜乾一个人在十年间就能扶起一个朱家,那么受到行者楼庇护数百年的嬴家,究竟是滩多深的水?
姜乾此时觉得,嬴家会反,并不是二师弟失察,而是一个暗夜帝国,悄无声息成长后的必然结果。
反倒是因为二师弟选择了嬴风,才让嬴家这个黑夜中的帝国在内部进行了转变。否则真的让行者楼同嬴家正面冲突的话,只会是两败俱伤。
姜乾正想再套两句话,看看自家徒弟到底能拿到多少彩礼,就听一直默默翻找堪舆图的南尘行者突然开口道:“你们闲扯完了没?”
嬴风忙又朝南尘行者鞠了一躬,“是晚辈失礼了。南尘行者肯出山救雨儿,便是晚辈的恩人。敢问行者有何指教?”
南尘行者冷着脸哼了一声,“你们谁做楼主,谁掌管嬴家我都不感兴趣。我只问你,你的披风抹月究竟能跳多高?”
嬴风愣了一下,竟不知此问从何而起,又该如何回答,只能含糊道:“这……晚辈倒是从未丈量过……若尽全力,二、三十丈应是有的。”
南尘行者指着堪舆图的马蹄山自言自语道:“马蹄山高八百丈,而离平城最近的恒山有六百八十丈。两者相距一百二十丈。若在恒山顶以建观之名搭建天梯,五十丈已是极限……另外的七十丈,你可能跳得到?”
嬴风被问得一脸茫然,“行者是要晚辈跳到如今三倍的高度……所求为何?”
南尘行者拧眉深思道:“祝融告诉我,檀邀雨是在马蹄山悟出二气合一的。我也与她确认过,她说在雪山上时,别人都觉得呼吸困难,她却觉得比平时顺畅许多。这可能是因她脉息缓慢的缘故。若是能让她再达到马蹄山的高度,说不定能帮她延缓如今的衰败之势。”
寇谦之点头赞同:“这倒不失为个办法。马蹄山在北凉旧地,魏皇是绝不会同意邀雨前往。而恒山离平城不过半日车程,找个恰当的理由,魏皇当会应允。”
嬴风像是绝路逢生般,一脸狂喜,“晚辈可以!我自今日起便开始苦练,哪怕是把这双腿跳断了,也一定跳上七十丈!”
南尘行者却不见乐观,“此法也只是我的推测,未必就真的能起效果。”
嬴风一抱拳,冲着南尘行者就单膝跪地,“不管起不起效,晚辈都愿意一试!还请行者助我,能让她多活一日,晚辈都心甘情愿去做!”
嬴风又扭过身,冲着姜乾就一个响头磕了下去,“求师伯提点我御气之法,让我的罡气能更进一步!”
姜乾看着跪在地上的嬴风,有些别扭道:“我还得帮你拱自家白菜不成!罢了、罢了,你好歹是我师侄,帮你总比便宜了拓跋焘要强!”
嬴风大喜,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我这就去准备,咱们今晚就开始练!”
寇谦之看着嬴风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门外,幽幽地道:“一个是行者楼的现任楼主,一个是北魏的战神皇帝,一个是暗夜中的主子,这三人的争斗,怕是史无前例了。”
姜乾用一种惊恐地眼神瞟向寇谦之,“你怎么能用这么平静的口气讲出这么恐怖的话?”
寇谦之笑了笑,“能让这三人都败下阵的人不是更恐怖?罢了,我去让道童准备今夜观星。既然要在恒山建观、搭天梯,总要有个由头。”
姜乾狠狠拍了个巴掌,“就让拓跋焘那小贼把从仇池抢来的,再花回仇池的主人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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